迟然小时候的字写得跟狗爬一样，是后来顾政衍给她买了字帖看着她练好的，而且顾政衍给她查了三年的作业，看她的字就和看自己的字一样熟悉。
顾政衍没说话，迟然走过去顺着顾政衍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陆屿宸留在她书上的演算过程。
“不想说点什么吗？”顾政衍抬头看向迟然。
迟然转头对上顾政衍的视线，看到他像是在捉奸一样的神情，气不打一处来地说：“怎么，就允许你一边搞大了姐姐的肚子还一边和妹妹上床，就不允许我有个异性好友？”
顾政衍的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的目光晦暗不明地压到迟然身上，“迟然，你是从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这还需要学吗？这不就是事实吗？”
迟然越想越生气，怒骂道：“渣男、浑蛋……”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政衍掐着下巴吻住了。
男人的唇齿间还带着一点烟草的清苦味，迟然今天不想和顾政衍做那档子事情，直接咬了他一口。
疼痛传来，顾政衍松开手，目光沉沉地看着迟然。
迟然被看得有点怂，但想到迟玥和肚子里的孩子，难得硬气地说：“我不要！”
顾政衍不知道迟然在想什么，只以为迟然是看上了照片上的男生，急着和他撇清关系找下家了。
他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莫名又无法克制的躁怒，让他失去理智地直接抱起迟然扔到了床上，紧接着自己压了上去。
“迟然，我不介意再和你说一遍。”
顾政衍看着迟然一字一句地说：“想离开我，你做梦。”
迟然的眼泪没忍住流了出来，“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这么自私地让她没名没份地跟着他。他凭什么？她又凭什么？
顾政衍低头看着迟然，不知道在想什么，在迟然的眼泪留到枕头上之前，他才伸手擦掉了迟然的眼泪，语气也软了下来，“别闹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嗯？”
迟然撇开头。这句话不就是典型的渣男语录？
这和电视剧里那些说着“再等等，我会和我老婆离婚的”出轨男有什么区别？
迟然不说话，顾政衍心里也烦躁得厉害，索性选择了他以为的更有效的沟通方式。
但这次迟然抗拒的厉害。
而迟然越是抗拒，顾政衍就越是用力。像是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他们永远不会分开一样。
等结束的时候已经夜深了，迟然的脸颊上还带着红晕，但是面色却是苍白的。
“好了吗？”迟然哑着嗓子问，“好了你就走吧。”
顾政衍的眉头紧皱，正要说话，却看到了床上的一点血迹。
他浑身一僵，把迟然从床上扶起来，“不舒服为什么不说？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迟然拍掉了顾政衍的手，“我说了，你听了吗？”
她强撑着站起身，“我只是来例假了，用不着去医院。你赶紧走吧。”
顾政衍仔细回想了一下日期，没有怀疑地问：“这次怎么推迟了这么多天？是不是冷饮吃多了？”
迟然肚子坠痛得厉害，摇头说：“可能是心情不好，内分泌紊乱吧……你别问了，我想洗澡睡觉了。”
她扶着墙往浴室走，顾政衍看不下去地把人抱到了浴缸里。
“你自己能行吗？”顾政衍不放心地问。
迟然疲倦地点头，“能行。你赶紧走吧。”
顾政衍没说话，转身离开了浴室。
等迟然冲完澡出来，肚子已经不怎么疼了，也没有再流血。
但迟然还是有点担心，想着明天就去医院挂号检查一下。
她垫上卫生巾，走出浴室，却看到床单已经换好了，床头柜上放了一杯红糖水，顾政衍却不见踪影。
迟然强忍着眼泪喝了几口糖水。顾政衍糖放得很多，水甜得发齁，但她心里却又苦又酸涩。
顾政衍回来的时候迟然已经睡着了。
他刚刚去客厅找家庭医生问了问这种情况要不要紧，家庭医生被他逼得再三和他保证没事，他才挂断电话回来。
顾政衍没开灯，放轻动作去浴室冲了个澡，回来掀开被子躺在了迟然身后，把手轻轻搭在她的小肚子上。
迟然其实在顾政衍进来的时候就醒了。她最近睡眠质量很差。
但她没说话也没动，直到顾政衍温暖的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安静的流了出来。
这应该是她的孩子和它爸爸最近距离接触的一次了吧。
如果顾政衍知道他手心下几厘米的地方就是他的孩子，他会生气还是高兴呢？如果他知道他差点把他的孩子给亲手杀了，他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迟然胡思乱想着，枕着湿漉漉的枕头慢慢进入了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