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广看着敖钦化为灰烬的位置,摇了摇头,淡然道:“你到如今都不明白,吾龙族真正缺少的是什么,是反抗的心。”
“我们都曾经以为,只有隐忍才能让龙族延续下去,所以我退居于东海,任由圣人分割四海。”
“你想要在阐教的允许下,重新一统龙族,以为只要龙族重新一统,就可以强大。”
“敖顺曾经以为归顺于天命,成为封神量劫之后天庭的附庸,就可以让龙族强大。”
“敖闰更是天真,以为投靠西方,以西方来钳制阐教,就可以让龙族强大。”
“结果呢?你成为阐教的弃子,甚至连南海龙族血脉里的业力与诅咒,也在了阐教对付人间的兵刃。”
“敖闰以为投靠西方就有了自由,就可以强大,但现在他们血脉里的龙族力量已经被完全洗去。八部天龙?呵呵,不过是西方的门面罢了。”
“只有大王才给予了吾族真正的方向,不是龙族必然兴盛,不是龙族重统洪荒,而是龙族重新成为龙族。”
“你到死,也不明白啊。”
敖广抬起头,看向北方,他的目光越过人间,一路延伸到了北海与西海的边界。
在那里。
敖顺带着北海的部分龙子龙孙,以及十万水族,刚刚击退了西方的八部天龙,北海之上,留下上百具八部天龙的尸体。
那些尸体长着龙族的模样,但没有龙族的龙魂,没有龙族的龙气,它们只是西方度化之后某种像龙族的东西罢了。
敖广的目光收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淡淡道:“自龙凤量劫之后,我龙族一直在让,让出了四海,让去尊严,让掉了骨气。”
“既然让下去早晚会死,那就拼死一击。我会成为大王手中利刃,直到折断或者为人间与龙族,劈开一条通途。”
他的话音落下,再一次飞身而起,化作千丈青龙,狂风随他而起,暴雨因他而落,大地上,所有被南海龙族燃烧起来的灼热火焰,在龙雨中迅速熄灭。
“东海听令,奉大王谕令,一切反抗者格杀勿论,一切束手就擒者囚而不伤,迅速平息战事,不得毁城,不得乱民。”
“南境已为我大商人间领土,守家卫土乃是东海之职。”
昂!
龙雨落下,化作风浪,东海的龙子龙孙,百万水族乘风破浪,向南境四处席卷而去。
他们一边高喊“缴械不杀”,“投降不伤”,一边将任何试图负隅顽抗,甚至打算以南境人当人质的邪神干掉。
于是,越来越多的南境人放下武器,高举双手投降。
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被胁迫控制的南境人。
南都城,东伯侯府。
项羽带着一千镇国军从南境边界,一路杀穿一切南境防线,来到南都,来到鄂祟禹的面前。
他随手将一块沾血的玉牌甩到鄂祟禹的面前,淡淡道:“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南伯侯鄂祟禹,反叛重罪,不用带回朝歌,就地处决。
这就是镇国军得到的王旨。
鄂祟禹看到那玉牌的瞬间,全身就是一僵,这玉牌是他独子鄂顺贴身之物,现在此物出现在面前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他抬眼看着眼前高大的重瞳男子,在对方轻蔑冰冷的目光中,他只觉得眼前有一座山岳碾压过来一般,哪怕受过神灵无数次加持,已经达到天仙境实力的他。
在眼前这个重瞳男子面前,也如同蝼蚁一般,他抖动着脸上的肌肉,咬牙切齿地道:“你也不过是帝辛从异域请来的仙神罢了。”
“他所依靠的一切,也不过就是仙神罢了。他与本侯之间的区别,不过是胜负罢了。”
项羽淡淡地看着鄂祟禹,轻蔑地道:“就算吾乃仙神,吾也听令于人王。就算人王利用了仙神的力量,仙神也只是人王手中的一把利刃。”
“而你,不过是仙神手中的一枚弃子,仙神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你,让整个南境人活下来,龙族的血脉诅咒,连龙族自身都承受不了,南境人可以承受?”
“你和人王的区别,不是胜负。你和人王的区别在于,他是统御仙神的王,而你……不过是仙神养的一条只会狺狺狂吠的狗。”
鄂祟禹身体剧烈地一震,脸上几乎是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他瞪大了双眼,喷出一口血,就这么倒地而亡。
项羽淡淡地看着鄂祟禹,道:“和鄂顺一样,早就被阐教下了咒法,一旦他们反抗人王之心消失,立刻就会碎心而亡。”
“从一开始,阐教那些仙人就没想过让他们活着。”
项羽身后的黄飞虎和黄飞彪脸色一沉,他们不在乎鄂祟禹怎么死,他们在乎的是人族竟然被仙神如此对待。
黄飞虎抱拳一礼,道:“项羽先贤,接下来如何?”
项羽哈哈一笑,道:“接下来是你这个武成王之事,与吾有何干?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