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沈江姩没有说什么,他静了会将用过的东西拧上盖子塞回床头柜,随即他去盥洗。
沈江姩听着浴室的水声,仿佛一场梦,她又回到了七年没有联络的宋煜的怀抱。
她需要尽快把家人捞出来,然后离开上京,带着颖儿出去潇洒一下。
沈江姩吁口气,看看天色,已经中夜,便起身穿衣服要离开。
宋煜洗完出来见她已经穿上亵衣,他过来把人搂着塞回被褥,“睡会儿再走。子夜叫你。不信你不累。方才你求人时怎么说的,说你好累了。”
沈江姩确实疲惫,腿根酸的难受,他手臂将她箍得紧紧的,她身子一软,“你酒气散了,去把镇痛药吃了,我就睡会儿再走。”
“你放心吧,我不会吃的。你没解气呢,我知道。”
宋煜不是不知道他把膝盖伸给她,她却不肯去摸,到底是他不顾意愿将人困在身边的,心不甘情不愿总归有隔阂,
“后儿去贡院监考,要见人,不用你说我就吃上了。”
宋煜摩挲着她的手腕,将手镯抬起一些细细的抚摸,待摸到那道疤痕,他将手腕抬起,赫然看到那紫红的疤痕,蹙眉道:“这疤痕是”
沈江姩已经无力解释,她不知道告诉他这是为他殉情留下的疤痕,能改变什么,他会高抬贵手不让她为邱梦产子么,“周芸贤养外室,我闹过。”
“宰了你好不好。孤也有妾房,你如何不闹呢。”宋煜将她拥在怀里,眼底有妒怒的火焰,手紧攥着,“睡吧,子时叫你。”
沈江姩想因为她没有身份闹。她偎在他怀里,恍然间好似回到幼时,她骑着他肩膀够星星,够月亮的日子来了,那时他只有她一个,那时他还没有邱梦,她嘴角噙着一丝甜笑,困意袭来,竟缓缓地睡着了。
夜里子时。
宋煜亲了亲沈江姩嘴角,声如蚊呐:“子时了。你该回去了。”
沈江姩熟睡,根本没有听到他那样小声的呼唤。
宋煜牵了牵唇,“孤叫你了,你自己没听见而已。孤能有什么法子”
沈江姩这一觉睡得好沉,再睁眼时只觉得天还黑着,胸口重重的,宋煜的脑袋压在她的肩膀,她伸手想将帐子拉开一条缝隙看看时辰。
陡然间一只温热的手掌攥住她手,十指交扣着将她手掌压了下去,他晨间嗓子颇为慵懒,“还早”
沈江姩揉揉眼睛,“什么时辰了?”
宋煜说:“不到子时吧,孤也睡着了昨儿接待外宾挺累的买菜煮饭看月亮乏的狠”
沈江姩倏地拉开帐子,刺目的阳光一下子照射进来,她紧忙眯起两只眼睛,叫道:“春茗,什么时辰了?”
“夫人,午后快快申时了。”
“什么!”沈江姩倏地坐起身来,她居然和太子从昨晚一觉睡到第二天半下午,沈江姩回头埋怨地盯着宋煜,“你不是说你子时叫我的吗?”
宋煜颇为无辜道:“方才不是说了,孤也睡着了啊。怎么?孤就不能睡会儿?忙活产子,孤也尽力了不是?”
沈江姩气鼓鼓地瞪他。
谢锦颇为欲言又止,“殿下,有句话不知属下当讲不当讲?”
宋煜冷声道:“今儿孤王休沐,你不必说话了。憋回去。”
“是真有事。”谢锦憋得难受,不是啰嗦您离经叛道啊。
“嗯。”半晌,宋煜淡淡道:“何事?”
“皇后娘娘在东宫找您,关于您让夏凝退婚之事。皇后娘娘宣您和周夫人觐见。”谢锦言道。
沈江姩心下一紧,宣她干什么?给夏凝下跪啊?夏家把事情捅宋煜他后娘那里去了?
“哦。”宋煜说:“没空啊。回了皇后,臣忙。”
沈江姩松了口气,还好宋煜不感兴趣,她可没兴趣去解释自己为什么把夏凝推飞撞在轿子上。
谢锦心想这偷个空就想和周夫人团圆是吧,为了博取周夫人同情,止痛药两天不吃了,关键没用啊,也没得好脸色。
“爷”谢锦颇为犹豫,爷不喜欢他啰嗦,他需要控制字数,一切都在三个点点点里。
“说。”宋煜言道。
“周府的周大人,和其长姐,午前便在秋水台门外求见。”谢锦轻轻一咳,“因着殿下好容易休沐补觉,属下便没回禀。”主要是中间把殿下叫醒怕被免职。
沈江姩整个人非常凌乱,她抓抓自己的散在肩头的发丝,看向面庞冷静的宋煜,她问:“哪个周大人啊?不会是我家周芸贤吧?”
“周夫人,”宋煜抚摸着她发丝颇为克制道:“怎么办?孤好好生害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