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思嘉目露寒光:“那个狗东西,就是那个狗东西给我拍的药粉,还好意思说是我的救命恩人,真是给他脸了。”
“竟然是这样,我就觉得他说你是他媳妇这件事情不对,还真是老天保佑……”
“你没给那个男的好处吧?”
“没,给他端的那碗糖水就撒了一咪咪,不算亏。”
何乌兰还有点后怕呢,拉着黄思嘉坐下了:“老话怎么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的福气还在后头呢,你后头回村子了小心着点,我想着你还没有吃饭,在炉子上给你留了一碗疙瘩汤,咱吃完再走。”
“好嘞姐,家里面就你吗?”
“不能啊,你姐夫刚刚把那瘪犊子送出去了,咱们先吃点热乎的,压压惊。”
刘树根被很顺利地忽悠走了,他在外面晃荡了快一天了,虽然没有吃家里的粮食,但是也没有下地干活,给家里创造价值。
春耕可太累了,她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去下地,谁叫他们老刘家人口多呢?兄弟多,孩子也多,得给这群小讨债鬼赚吃的。
正坐在堂屋里面歇着呢,就看到刘树根一脸春风得意,说明还挂着一包油纸晃悠,里头一看就有好东西。
“树根小子,你这是干啥呢?你是去国营饭店了是吧?哪里来的钱!”
“关你啥事啊?我自己赚的钱自己花,奶奶我叫你一声奶奶,你也不能把心眼子都偏到胳肢窝里去了吧?我在家里面那就是老黄牛!辛辛苦苦的犁了几年的地,连一口好的都捞不着。”
“你真是反了天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孙子,一点都不孝顺…哎哟…天老爷唉,谁来管管这个混小子!”
老刘家的老老少少叔叔伯伯,都围过来了,你一嘴我一嘴地谴责刘树根。
刘树根不知道是不是这副身体的情感在作祟,脑子竟然聪明了一回:“我看你们是要逼死我,跟我一样大的小伙子早就已经有媳妇了,孩子都能去打酱油了,我一把年纪就这样耗下去?就这样下地赚工分养活这一大家子?”
“真的说句难听点的,那些年纪小点的弟弟妹妹又不是我生的,凭啥我要养他们?”
他大声喊完,直接发了狠了把摆放得好好的桌子碗筷全部摔摔打打,一群累了一天的人还真就拦不住一个像是蛮牛一样的健壮小伙子。
黄思嘉不知道这个插曲,她还在心里面琢磨怎么把刘树根给弄死。
今天是四月十五,她和何凯订好的每个月一次,交货款的日子,两个人就算能攀点关系,涉及利益亲兄弟都得明算账,她还提供了好些这个时代算是奢侈品的东西。
以往交货款都是些老银首饰、翡翠和田玉之类的挂件,黄金都很少见,今天交货的东西可不寻常。
“这两个青铜酒樽你是哪搞的?看起来不仅是真货,还上了些年头。”
黄思嘉心里面有了一点数,八成就是林麦子给何凯托了底,把她在那座古墓里面找到的东西拿出来了。
这整挺好,她早就有点想瞧瞧那个古墓里的古董长啥样,但是这是人家麦子的机缘,贸然开口实在唐突,自己去找就怕跳崖跳不对地方,直接凉了。
“小姑,你眼光真好哈哈。”何凯有点不自在的摸摸鼻子。
“那你说能用这个结货款吗?”
“可以,我就爱这些古董,我亏点本去找我后头的人商量一下也行,你们生意做的咋样?”
“还不错,咱们县城的黑市除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咱们卖粮食的一伙人,其它基本上都在掌控之中了,加上我在革委会里头有点关系……”
苗月月肚子已经开始显怀了,这段时间尤其爱吃酸的,林芝华冬天腌在缸子里的那一坛子酸菜,被她西吃一口,东吃一口嚼掉了大半缸子。
林芝华气的天天在家里阴阳怪气,说是苗月月就长着一张会吃的嘴,天天家里粮食只少不多。
就是嫌弃她没有,在往家里补贴东西了。
她此刻正在山里和周敦敏一块,面前烧起了火里面用叶子包着一只半大的公鸡。
“咱们俩见一面都得偷偷摸摸的,真是烦死了,回去还得糊弄那个虔婆,还好有于清荷那个贱人帮忙打掩护。”
苗月月拿她和别的男人私会威胁帮忙的。
周敦敏一脸温和地瞧着面前的姑娘:“多吃点……我今天费了好多口舌才弄到的半大的公鸡……多补补。”
“对了,你晓得不咱们村的老刘家的大孙子要娶媳妇了,说是看上了王雪梅。”
王雪梅就是和周家兄弟一块下放的另外一家人。
“真的假的呀?那是好事啊!”苗月月真心实意的开心,只要那个叫王雪梅的不跟她抢男人,那就没啥威胁。
王雪梅嫁到老刘家还是一件好事呢,村子里的人会对下放的人更加接纳,说不定就没那么多事了。
“我也觉得是好事,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