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与杨奕是在燕州相识的?”周卓又好奇道,他问完,走在身后段小六也一脸期待地凑过来。两个大男人都一副期待的表情瞧着她,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若兰低声浅笑道:“在他去燕州的路上我们便认识了。”
“你看上他什么了?”段小六听完撅起嘴,说完还不忘打量一下自身。他也是高大威猛,能说会道,长相端正,可年过二十了依旧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他不明白杨奕这个傻呆呆的闷葫芦,整天就知道抱着把刀练,凭什么配得上这么好的姑娘。
李若兰转了转眼睛,被他这直白又愚蠢的问题逗笑了:“大概是因为他人比较好?”
“李姑娘,你是不知道杨奕这个人多无聊,平时咱们兄弟一起喝酒,十回里有八回他都不来,来了也是不搭理我们,你跟他一块儿,不觉得憋得慌吗?”
杨奕的性子确实有些闷,而且常日里总喜欢冷着脸,第一眼看过去不想镖师倒像杀手。接触久了又发现他不仅闷,有时候还很古板,可李若兰也没觉得他无聊,偶尔拿话儿揶揄他一番,看着他吃瘪还不了口的样子,却也挺有趣。
见李若兰迟迟不答,周卓赶紧接话道:“小六子这是嫉妒,没姑娘看得上你。”
李若兰笑言:“段小六?”
小六目露喜色:“杨奕同你说过我?”
“没有。”
确实是从来没有,杨奕只是提过自己有一个年过半百的叔叔是镖局管事,此外再无旁人了。她知道段小六的名字,还是刚刚杨奕在门外给她介绍的。故此李若兰一直以为他跟自己一样没有朋友。
段小六撇撇嘴:“我嫉妒他什么,要嫉妒我也是嫉妒周大哥你喜得贵女啊。”
李若兰闻言目光转向周卓,他看起来年纪也不大,竟然已经当了父亲,于是祝福道:“那可真是大喜事,恭喜周大哥了。”
说到周卓家里的喜事,段小六的表情也正经了起来,看得出他是真的替周卓开心:“有了嫂嫂和侄女,周大哥总算是有个家了。”
周卓今年刚过而立,他是孤儿,从小四处漂泊居无定所。后来被一个武僧收养,学了几年功夫,十四岁加入众盟镖局,如今已经是镖头了。
“周大哥的父母也都不在了吗?”说起孤儿的身世,李若兰联想到了自己,也不免有些伤感。
“是啊,我父母死于络湖,他们是小生意人,一次行商归家过湖遭遇水匪,整条船的人都死了。”
络湖!水匪!
李若兰的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脸上假作无事,脚步还在往前走,可是她却在一瞬间感觉到惊雷过耳,不敢回想。
“听说那里络湖中心有一座络云寨,已经被剿灭了,可是那里的水匪?”她试探着问道。
“正是。”周卓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还如常同她说话:“李姑娘你也不过二十吧,怎么还知道这些。”
“壶镇离络湖也不远,都是听以前的老邻居聊天说的。”李若兰随口胡诌道。她说完咽了咽口水,再不敢看周卓的脸。
周卓带着她到马厩选了两匹好马,小六一直留李若兰吃了饭再走,但李若兰坚持要先回壶镇,日后再来,且她也将两人此番匆匆回到冀州的原因告知了周卓和段小六,他们知道了前因后果,自然也清楚他们两人要办的事刻不容缓,不论是要还杨奕清白还是要给聂家交代,都要先找到龚子尧。说罢他们也就不再强留了。
“杨奕失踪之后,镖局也多番调查过龚子尧,但每每回报总是无果。”周卓失落道。
李若兰本来也知道,这人能设这么大一个圈套让杨奕跳,自然是事先会做足功夫,断不会留下马脚让众盟镖局的人有隙可查。好在李若兰之前在幕城散播的聂紫阳追杀悬赏令已传到了冀州,后来无涯门的弟子也多番追加赏金,如今他的日子怕也不好过,应是在哪个阴沟里藏着呢。
段小六陪着李若兰在镖局门口等了足有两炷香的时间,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杨奕才姗姗来迟。
“钱叔跟你说什么了这么久?”段小六对于他让李若兰久等这事很不满,替李若兰抱怨道。
杨奕面有愧色,李若兰对此无所谓,她看到杨奕来便笑着把手里的马缰递给他。
“没说什么,我想多了解一下龚子尧的托镖的前因后果,结果钱叔那里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段小六不等他说完就催促他走,一边推一边絮叨:“你想打听的事儿周大哥都已经告诉李姑娘了,你那个脑子,告诉你多少事也是记一半忘一半,这种事还是让弟妹操心吧。赶紧走,待会儿天黑了,你让人家跟你摸黑赶路吗?”
杨奕被段小六推着走出去,听到“脑子”这里的时候他不满地回头,甚至把手搭在了刀柄上。
“你干什么?我说得实话。”段小六给吓得往后退了半步,转向李若兰去告状:“李姑娘你看看他,平日里就是这么对兄弟的。”
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