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起身的时候,周姨已经出门了,百里晏说她去求见门主,帮杨奕找制作盒子的人去了。虽然周姨愿意帮忙,可是两人心中还是没底,就算找到了盒子的主人,里面已经炸毁的东西也不能复原,得到线索的机会还是十分渺茫。
“大哥,你昨日答应我的,可还算数?”百里晏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若兰并不知道前日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地瞧着杨奕:“你答应他什么了?”
杨奕心知自己答应得有些草率了,南诏王宫并不是那么好闯的地方,况且现在南诏王对百里晏杀心已起,定然是会多加防备,他无疑是应下了一个麻烦。他将李若兰拉到一边,将前一天的夜里的事简单地描述了一遍,最后满脸歉意道:“我也是看他可怜,想着他这样没头苍蝇似的乱闯早晚得死,才头脑一热答应他的。”
南诏王宫东西南北四面分设天地日月四道大门,距离百里家最近的是西边的月辉门,这道门是宫人们进出常走的。宫门口的围墙高二丈八尺,比较寻常富户人家高出了一倍,但对于李若兰来讲并不算什么。
白里日她去探过了路,月辉门外有四道守卫,换班的时间是错开的,基本没有时间死角可以让入侵者钻空子。
“这南诏王宫的守卫还真是严谨。”李若兰啧啧道:“没什么好的机会混进去,看来是不能走门喽。”
王宫虽说戒备森严,但凭李若兰的本事还是可以自由来去。天黑之后杨奕送她到了西南角楼,宫城外缘的路边是一条六丈宽的护城河,河对岸就是墨色的宫墙,要飞跃过护城河在毫无借力点的位置攀过宫墙,寻常武人都极难做到,但李若兰却如插了翅膀一般,轻盈地飞过的河面,身体贴在稍有起伏的墙面上,她向上望了一眼,而后手脚并用地向上攀,三两下就翻越过了宫墙。
希然公主居住的长庚殿,距离西南角楼只有一条甬道的距离,但这条甬道是宫人们自月辉门进出王宫的必经之路,她在角落里躲了好一会儿,终于碰到了一个落单的宫女提着宫灯匆匆走来。
“抱歉了。”她小声在宫女身后道,那宫女被蓦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但还未来得及惊叫,便被李若兰从身后用了迷药,陷入了昏睡。
李若兰将自己的衣装与她调换了过来,将她就近安置在角楼下的房间里。换上了宫装的李若兰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在王宫内行走了,可还未到长庚殿,就见一队戍守的侍卫提着灯迎面走来,未到近旁就喝道:“什么人!马上宵禁了还在这里徘徊?”
“宵禁?”李若兰腹诽:“没听说过啊。”
“回禀大人,我是长庚殿的。”
“胡说什么!”对面的人听到长庚殿三个字瞬间提高了声调:“你到底是哪个宫的,叫什么?”
李若兰不敢言语,她听到有人低声怀疑她是要偷跑出宫的宫女,于是赶紧把头垂得更低了:“大人,我我就是走错了路到这来的,并非要出逃。”
对面并不相信李若兰的话,眼看着就要到近前来抓她,就听远处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响起:“皨与大人。”
几个侍卫闻声停步,李若兰也循声转身,她身后站着一位身穿墨色宫装,蒙着面纱的的中年女人,她没有掌灯,黑暗中李若兰感受到她的目光正看向自己。
“卑职见过南栀大祭司。”
“皨与大人巡夜辛苦了,她是新来的辅祭不懂规矩走岔了道。”
李若兰虽不知对方身份为何,但有人解围还是令她长舒了一口气。皨与看着李若兰,他似乎并不相信南栀祭司的说法,还在盘问:“她适才说自己是长庚殿的宫人。”
“我跟这些新来的辅祭说过,这些日子不准他们出吉星堂,她是怕说了身份被我知道要遭责罚,才信口胡说的,新来的丫头也不知这宫里有什么殿宇,对不对?”
“是,请南栀祭司责罚。”李若兰顺着说道。
皨与走后,祭司南栀一路未有言语,将李若兰引到了长庚殿对面的吉星堂。
“你是何人?”屏退了众人后南栀才向李若兰发问道。
李若兰不知她身份,不敢贸然交底,便反问道:“你不知道我是何人,为何要替我解围。”
南栀一笑:“你自称长庚殿的人,那想来只能是鬼魂了,王宫里的鬼,也是归我管的。”
“什么意思?”
“自希然故去,长庚殿已经十数年无人居住了,你瞧那宫门上的锁都已经满是锈迹,还敢说自己是长庚殿的人?”
“希然公主故去了?”李若兰讶异道。
依南栀所言,希然公主与百里容彻是同一日死的,当年宫外百里容彻因罪问斩,宫内希然公主吞毒自尽。李若兰对于希然公主的生死早就心有疑虑,她曾猜想冀州的南诏公主墓就是百里晏的母亲,但他对于母亲生活在宫内的事,他一直言之凿凿,如今看来那墓里应该就是希然公主,她与平民私定终身,不能入王陵,南诏王又不忍公主成为孤魂野鬼,就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