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过后,在此期间,孟宇也捕获过两只恶鬼,但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小鬼头,没什么可值得一说。
倒是宁二白,自从附身到林文章体内,每日除了干活,就是埋头吃饭,想尽一切办法滋补身体。
还真别说,仅仅一周时间,曾经瘦骨嶙峋、面容憔悴的林文章。
在他的调理下,逐渐变得丰腴起来。
“小白,别收拾了”。孟宇咬了一口苹果,晃着小腿说道:“走,我请你去吃烧烤”。
宁二白闻言,眼神立马亮了起来,他一边解下腰间的围裙,一边催逐道。
“好好好,那咱快走吧”。
孟宇将手中的苹果核随手一扬,拿起车钥匙,就朝着门口走去。
宁二白则是在店里,将灯光全都关上,瞬间整个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中。
仿佛被夜色吞噬般看不见手指。
他正准备转身锁门时,突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让他手上的动作随之停下。
“老乡”。
宁二白缓缓转身,睁大眼眸,眼前的一幕,瞬间让他整个人都呆住。
只见那些人穿着一件单薄的破衣,上面不仅有灰土,有血迹,有窟窿。
还有……不知道被缝补多少次的痕迹。
而他们脚上仅仅只是一双沾满泥土的草鞋,都被磨损的不成样子,他们也没有舍得换掉。
身后还背着一把大破刀,局促又谨慎的站在那里。
“老乡”。 那声音再次传来。
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男子,看上去差不多二十多岁。
而他背后的那群人,脸上更是带着些许稚嫩,看起来比他还小。
宁二白看着他们,喉咙有些发紧,眼眶里也泛起一层雾气。
扬来年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是被自己吓到,赶忙笑意解释:
“老乡,你别害怕,我们只是路过此地,看到只有你一家店铺,所以这才上前询问,看看能不能借用一下锅”。
宁二白顺着他手指,看到一口大破锅,上面有很明显的大洞。
扬来年接着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的锅坏了,将士们为了赶路,已经一天没吃饭”。
杨来年满眼期待地等着宁二白开口,可却迟迟未有声音响起,以为是这家店不愿意。
正当打算转身走时,孟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从他们身边路过。
“小白,还愣着干嘛?没看到来客了吗?”。
他的这声训斥,瞬间将宁二白拉回思绪,慌张地用衣袖擦掉脸上的泪水。
什么话都不说,转身跑去屋里,将店里所有的灯都打开。
孟宇则是去了厨房,给大家做了一锅面。
没一会儿,汤面就端上来,杨来年坚决拒绝,表示他们有严格的纪律,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
但孟宇是谁,三两句便说通他答应。
战士们为了不弄脏屋里的板凳,都蹲在外面,形成一排,单手捧着那碗热腾腾地面,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太好吃啦,俺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的面”。
“哈哈哈,我也是,真想天天都能吃到撒~”。
“你这瓜娃子”。他旁边的人,拍了他一掌脑袋瓜:“是在说你老汉儿做滴不好吃……”。
“撒子嘛,老汉儿做了饭,是天下最好吃滴一个,但是……这个嘛,嘿嘿,已经超出了天下~”。
此话一出,引起了众人的大笑:“哈哈哈哈哈”。
孟宇看着他们脸上的笑脸,心底不由得涌起一阵惆怅,他面色凝重地吐了一口烟雾,缓缓说道:
“你知道什么是神明吗?神明就是,我创造了你,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我就是不管不问,甚至还任由着它发生”。
宁二白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
孟宇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鬼子进南京的时候,满城都是婴儿的哭泣声,只因他们的父母有些被割掉颅,高高的悬挂在树上”。
“有些被衣衫褴褛的推到一处,那人比房子都高,有些则是被绑到坑里,活活埋掉”。
“还有一些被开膛破肚,让野狗,乌鸦啃食着,而我们呢,只能在旁边默默地看着,看着他们一个接着又一个被屠宰”。
宁二白低着头一声不吭,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刺入他的皮肤里,鲜血染红了手尖,但他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在我印象最深的一刻,是那场捉迷藏,他们绑了一百多人,统一都关到小房子里”。
“让那些人躲藏起来,可踏马的连张桌子都没有,怎么躲”。
“结果不到半个小时,全没了,我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可却听见,那人畜生说下一批”。
孟宇哽咽道:“光那天,我就在那所房里,带走了”。孟宇颤抖着手伸出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