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的阳台上,几个高矮不一正在谈论着毕业后的人生规划,外面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路上浅浅的积水倒映这昏黄的路灯。
光着上半身的少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我啊,我下个学期不打算读了。”另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少年把手搭在半裸少年的脖子上笑着说道:“我也是,我和木木准备去闯荡一番,到时候哥两个当老板了你们就享福吧。”
说完这句话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光芒万丈的未来,伸手拍了拍木子阳的肩,两人对视一眼冲着另外两个少年傻笑。
“翔啊,不是我说,你们啥时候能现实一点,你以为老板那么好当啊,不过话说回来到时候怎么也要给哥们当个副总”瘦小的少年对着李翔挑了挑眉。李翔拍了拍周义的头笑道:“好好锻炼,肯定给你个保安队长当。”
杨衍看着他们嬉闹,深吸了一口烟没有接话,转头看向阳台外摇曳的香樟树,些许细小的雨丝被风吹得飘到阳台上,他皱着眉头,额头拧成一个“川”字。
“兄弟,你抬头纹都能挤死蚊子了。”周义打趣到,:“话说你呢,你打算要怎么办。”木子阳白了周义一眼:“你先担心自己行吗,我们杨衍以后出去留学你都不知道在哪找班上呢,不过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来这读。”
杨衍抬起白皙的手挠了挠额头说到:“我这个成绩能读什么好学校。”
他爱学习,但是绝对不是在学校。
“哪个寝室还在吵,十一点半了还不睡觉!”寝室外的走廊传来阿姨的怒喝。几个少年快速地躺回到各自的床上。片刻后,门外传来阿姨下楼的声音。
木子阳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猫着腰从门上的小窗口看向门外:“终于走了,服了,吓我一跳。”“好了好了,不吵了,睡觉。”杨衍一边脱掉上衣一边铺开被子钻了进去。
清晨在校园广播的音乐声中几个少年起床洗漱好后睡眼朦胧地去往食堂,买了早餐后回到教室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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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一天终于放学了。”杨衍一边感叹一边背上藏蓝色的登山包。“哎呦,清明节又得去看我那不显灵的太公咯。”“找我太公的路是我走过最艰难的路。”教室里夹杂着学生们高兴的“抱怨声”
……
杨衍出了校门准备回家收点装备,说是家其实是公司分配的宿舍,不过环境还不错,套房,因为他爹,所以他住的也是最好的。
杨衍摸索着身上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有点发福但是看着很肃穆的中年男人,他是少年的父亲。
“爸。”少年极其冷漠,只是吐出了一个字。“嗯,我这次回来是准备安排你帮点公司的忙,具体怎么来我发文件给你了你自己看,自己家你盯着点。”
男人没有看少年,只是一边穿着皮鞋一边给少年交代。杨衍目光清冷,一时心中有些燥乱:“盯着我会盯着,但是那些事我就不掺合了,我话说明了,我不想在公司,也不想管这些事,没错就是因为钱的问题,去年你们怎么说的,我的那份分红呢,但是我要的时候呢,我只要了四万,很多吗?生意以诚为本,这是你告诉我的。”
中年男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杨衍已经拿着登山杖提着行李箱走了。
其实杨衍做得如此决绝不单单是因为钱的问题,他出生的作用想一次三观就被刷新一次。父母的态度,这些年的不顾不问,时时刻刻的算计导致他对这个家已经失望透顶了。
杨衍点了支烟蹲在路边等着自己打的网约车,烟头被咬得有些变形,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登山杖,他心里没太大波动,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只不过出行前来这么一出好心情全没了。
网约车到了,他抬头环顾四周,周围没有垃圾桶,随即把掐灭的烟头塞在了兜里,上车后头靠在窗上望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人生不过二两酒,一两心酸一两愁。
候机厅中杨衍把行李箱放在双腿前,半个身子懒洋洋地趴靠在上面打着游戏,正要进军敌方高地时有个电话不合时宜地弹了出来。
“喂!杨老狗,你怎么悄悄地去旅游了,忘了爹怎么对你的吗,这都不给我说,你别被我逮住了……”电话那头传来句句抱怨和责骂。
杨衍似笑非笑:“我去出差呢,你要当助理吗?”“我呸!你大爷的你出个的差,刚才你爹和我家老头打电话时说了你的种种罪行,你还骗我?”
游戏结束,杨衍删掉后台,把手机放在耳边说道:“行了行了,别吵吵了,丽江哈巴雪山,要来就过来,我后天才出发去哈巴村,这两天在丽江古城附近。天天的弄得我不得安宁。”
说罢他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在微信发了预订的酒店定位,也不管电话对面那位会不会气个半死。不过他知道,“哈巴雪山”四个字很可能已经让电话对面的金木望而却步了。
看了看时间,杨衍去办理了托运,进入了里面的候机厅,刚才家中的那一点不愉快经过金木一闹已经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