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侯手持金牌,见皇帝不说话,以为他无计可施,心中便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他把玩着手中金牌,眼中满是阴狠。
若不是今日实在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现在便将这保命的手段暴露于人前。
他怒视着江稚鱼。
这人同他们家实在是犯冲,自打遇到她,他们家就没太平过一天!
待此事了结,自己便是散尽家财,也要请人结果了她!
此女若在留下去,安乐侯府必受没顶之灾!
两旁的大臣们噤若寒蝉,便是先前想为他求情的人,在听到那句‘你没有资格’后,也默默收回了迈出去的步子。
安静如鸡的垂着头。
皇帝微垂眸,道:“既有免死金牌,倒也确可免你一死。”
闻言,安乐侯眉心微挑,嘴边的笑意也逐渐扩大。
“不过,”皇帝顿了一下,突然话锋一转:“这免死金牌只可保一人,朕要处死的,可是你们三人。”
皇帝看着笑容陡然僵硬的安乐侯,冷笑道:“安乐侯可要好生想想,这免死金牌,究竟要给谁用。”
“是你的妻子、儿子、抑或是你自己呢?”
屋内落针可闻,安乐侯嘴角的肌肉不断地抽搐着,他看着朝他投来的两道乞求的目光。
那是他在这世间的至亲至爱之人。
“……”
安乐侯胸腔剧烈起伏,半晌都没在开口。
皇帝:“朕的耐心有限,安乐侯,朕再给你十秒的机会,十……”
“我选自己。”
“父亲。”
“相公。”
倒计时数了一秒不到,三道声音便不约而同响起。
安乐侯夫人和吕耀祖齐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好一个塑料爱情和塑料父子情。】
【由此可知,书里的形容词也是不能全信的。】
【就像安乐侯与其夫人,琴瑟和鸣、未纳侍妾、恩爱一生。】
【再必如三侍郎和徐小姐,两情相悦,终成眷属。】
【都是假的罢了,没有外力,或可如此,但一旦有了外力,便是今天这幅局面。】
【恩爱一生,选了自己,两情相悦,去做外室。】
【唉,所以说,智者不入爱河,淹死概不负责。】
皇帝:“……”
萧翎羽:“……”
贺言庭:“……!!!”
既然安乐侯已经做出了选择,皇帝眼神示意蓝喜,让他唤人将绝望的安乐侯夫人和吕耀祖拖了下去,又从安乐侯手中,拿过了那枚免死金牌。
安乐侯瘫坐在地上,鬓边的头发已被汗水浸湿,整个人看上去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十多岁,他此刻眼神空洞,不知在想着什么。
下一秒,皇帝冷淡的声音便响起:“安乐侯出言不逊,犯大不敬罪,压下诏狱,择日问斩。”
安乐侯:“!!!”
他瞳孔骤缩,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让你半场开香槟,傻眼了吧。】
“圣上?”
安乐侯声音颤抖着。
皇帝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你方才说朕没资格杀你,杀不得你,满朝文武百官皆听着呢,这还不是出言不逊?”
“这免死金牌给你抵的罪也够多了。”
安乐侯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
皇帝今日是铁了心要抄他满门啊,别说一块免死金牌了,便是十块,皇帝也能想到罪名。
事已至此,安乐侯坐在地上,大笑了起来。
大臣们面面相觑,皇帝抬手,侍卫们便上前来拖安乐侯。
“……你且看着吧,”安乐侯任他们拖行,红肿的双目紧盯着江稚鱼:“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皇帝也不过是利用她做自己的刀罢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亘古不变的道理罢了。
在场众人对他的言外之意心知肚明,皇帝也难得紧张了几分,看着江稚鱼。
他可从来没有这个意思,他可是把她当小福星看着的,若不是先前收她为养女的事被她拒绝了,现在江稚鱼早便是公主了。
说起这个,他给许氏准备的和离礼,好像还一直没送出去。
【不可能,我这个人,不求一丝真情,只求泼天富贵。】
【只要给钱,你说啥都对。】
皇帝:“……”
江昭荣到底是怎么养女儿的,怎么苛待成这般模样!
“侍读学士江稚鱼,忠义双全,有勇有谋,擢升为御史大夫,纠察官邪、肃正纲纪。”
简单来说,便是监察官吏的廉政和履职情况,对违法乱纪的官员进行弹劾和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