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解释道:“就好像两个人比赛爬山,他们走的是崎岖山路,我走的是登天梯。”
福清公主还以为他说的是终南捷径,直接成为太孙伴读,确实是捷径。
就不以为然的道:“可是无论如何,做官都需要志同道合之人帮衬。”
“靠一个人,终归是能力有限。”
陈景恪笑道:“公主以为,若让他们得知我支持太孙的兵制改革,还会支持我吗?”
福清哑口无言,这简直就是在要读书人的命,怎么可能支持。
“但总会有人支持的,不是吗?”
陈景恪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一直在寻找、培养志同道合之人。”
“比如徐允恭,比如翰林编修方孝孺。”
福清公主惊讶的道:“等等,你说方孝孺是你的人?”
陈景恪纠正道:“不是我的人,是我认可之人。”
福清公主并没有纠结这个,而是道:
“你可知你离京这些时日,他都做了些什么?”
陈景恪颔首道:“知道,我们一直有书信往来,他将翰林院一大半人都得罪了。”
主要是《华夏简史》的编修,这些人果如陈景恪所想,在书里动了手脚。
方孝孺先是据理力争,发现对方争不过就开始拿所谓礼法压人。
他更直接开喷。
不是泼妇骂街那样,而是写文章喷。
方孝孺的文章那堪称一绝,一个脏字没有,就把人给骂的体无完肤。
将那群儒生气的牙痒痒,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要知道,方孝孺身上可还挂着‘疯癫’标签的。
正面争论不是对手,喷又喷不过。
找朱元璋投诉,反而是他们被批,说他们不解圣意胡编乱造。
这下那群儒生彻底无奈了,只能捏着鼻子将自己夹带的私货给删了。
方孝孺将这些全都写信告诉了陈景恪,还再三保证,有他在谁都别想搞鬼。
陈景恪自然是非常高兴。
说实话,最开始改造方孝孺,只是想尝试一下。
成了最好,不成也无所谓。
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
最让他高兴的是,方孝孺不再是孤军奋战。
他特立独行的行为,和骂人的那些文章,成功的吸引了七八个追随者。
这些人正在逐渐接受他的某些观点。
可以说,分裂儒家传播新思想,已经在路上了。
福清公主并不知道这些,皱眉道:
“翰林院是朝廷培养人才之所,你可知这么做的后果?”
陈景恪轻笑道:“那公主可知,他这样做是我一手策划的。”
福清公主不敢置信的道:“啊?为何?”
陈景恪淡淡的道:“为了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
福清公主嘴巴张了又张,她想说陈景恪狂妄。
可一想到今日他在爹爹面前的表现,又觉得一切都正常了。
越是有才的人就越是狂妄,也就越特立独行。
“你这么做,爹爹知道吗?”
陈景恪点头道:“知道,我做事从来不背着陛下。”
看着自信到狂妄的他,福清公主有些恍惚。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爹爹方才对他说的话:
咱知道你有能力,甚至是这个世界上想法最独特,看的最长远的人。
有什么想法就和咱说,咱听不懂就给太子说,太子听不懂就过几年给太孙说。
只要你是为大明好,咱保你无忧……
原来是这样吗?难怪爹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然后,又不禁想起了几日前,朱元璋和她说的话:
闺女啊,爹给你找了个如意郎君。
你们若是成了,咱不给你建公主府,全折算成钱粮土地给你。
你们小两口就住在自己家里,过你们的小日子。
当时她以为是爹爹疼爱自己,不想让自己困在公主府。
现在看来,这份殊荣不是给自己的,是给陈景恪的才对。
爹爹是怕他受不了驸马的约束,不肯同意这桩婚事。
所以才破例不建公主府。
再说的直白点,她不是尚驸马,而是下嫁陈家。
认识到这一点,她心里很难受,可又不禁升起强烈好奇心。
他到底做了什么,让爹爹如此信任他,给予他如此特殊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