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央亦是眉头紧锁:“不会的,韩朗身体虽然因沉疴导致有些虚弱,但体内毒素已全部清除,此生因什么而死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因旧疾而死!”
凌央很肯定,她亲自诊治的患者自然心中有数,说文锦帝患病她没有异议,但说他因旧疾病危这就不对。
韩信起知道凌央的底细自然也就知道文锦帝的病是她亲手治愈的,他相信她,可外界却不信。
“全天下都知道当今圣上自幼体弱多病,虽先帝把圣上接回宫时已对外宣布他已病愈,但如今太医院上下所有御医共同下的诊断放在那里,他们一致说圣上是旧疾复发,也不容外界不信。”韩信起目光幽幽。
凌央拧眉思索片刻,问道:“宫里还有什么消息?”
她不欲搅和进朝堂党争,故而发现文锦帝有意吞噬逐云山庄势力时第一时间断臂,把自己在宫中的势力都留给了他。
按照她的性格,绝不会留背叛者一条生路的,但因如今大靖国确实没有更合适的帝王后备人选,留着温吞没用的文锦帝总比推一条毒蛇上位要好应付得多。
故而她并不打算釜底抽薪让文锦帝现在就彻底完蛋。
但眼下看来,她想留着韩朗,可旁人却等不及要对他下手了。
凌央眉头紧锁,她不信宫里只有韩朗出事而已,有人敢对他下如此重手就必定会提前铺路,帝王倒下就必须有接盘的人。
文锦帝才登基两年多点,后宫嫔妃未满,怀了孕的皇后又被她强行带走,如今皇上明面上是没有子嗣的。皇位后继无人,可幕后之人却让帝王在这时候倒下?
群龙无首,那大靖国的江山怎么办?
韩信起沉声道:“太皇太后病愈,她已经下懿旨招已被遣到各封地不得进京的各亲王、王爷世子进京,有意要从他们之中选一位代陛下监国,在监国候选人选定之前,由太皇太后垂帘听政。”
凌央倒吸一口冷气。
太皇太后。
没有她的解药,那个老太婆根本不可能病愈。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如今的太皇太后并不是之前的太皇太后!
是诚亲王的手笔吗?还是谁趁虚而入?
“先皇的子嗣几乎都被太皇太后残杀殆尽,如今得以进京的王世子们岂不都是先皇并不希望皇权旁落之人的后代?”
思及此,凌央顿觉可笑。
先皇疑心病重,在位时最怕自己的皇权被人觊觎,自登基开始就明里暗里地残害自己的兄弟和野心、母族势力比较强的成年儿子。还有些实在找不到理由迫害且没什么太大杀伤力的兄弟儿子就被他随便封个亲王什么的丢到贫瘠偏远的封地,并下旨无招永世不可入京。
当初太皇太后的儿子诚亲王就是装傻充愣再有其母在背后周旋才被先帝放了一马,一起打包丢去封地。
其实先帝不是没想过对付诚亲王,但有太皇太后在他始终是不好在明面上动手,私底下太皇太后的人又护得紧,这一拖再拖就把先帝熬死了。
先皇死后太皇太后对他的子嗣下手,有样学样,将野心能力强的残害殆尽,窝窝囊囊的就随便封个王遣散出京。
如今太皇太后把这些人的子嗣都宣召入京,说得好听是从他们之后选监国候选人,实际上谁不知道他们就是作为诚亲王世子的陪跑?
“太皇太后真是打的好算盘!”凌央不由冷笑,“她想独揽大权,不把各封的亲王王爷招回来,反而招王世子们进京,垂帘听政之心不要表现得太明显!难不成她还有心当女帝!”
韩信起握起她柔软的小手捏了捏,语气中一片泰然:“那又有何不可!但若如此,她可就把自己的儿子坑惨了。”
毕竟诚亲王觊觎那个位置已久,熬死了兄弟,如今又将熬死侄子,却还是被他那强势的老母亲压一头,竟还是与皇位无缘!
“也许人家自己愿意呢!”凌央嘲讽道。
毕竟外界盛传诚亲王蠢笨不堪重用,虽然那可能是装给先帝看的,但这么多年他的名声早传遍大靖国,想翻身,属实是不容易的。
若他还有意登顶,早该在先帝驾崩后就为自己洗白,却一直熬到如今文锦帝都要嘎了,他还顶着个无能的头衔,不是擎等着为自己母亲或儿子做嫁衣吗!
多年的筹谋拱手让人,也不知诚亲王是心真的大,还是被挚亲摆了一道!
“宫里出了那么多事你竟还能坐的住?”凌央上下打量韩信起:“镇南王府可是坚决的保皇党,如今文锦帝有难,镇南王和你竟还能坐的住?”
“依夫人所见,本世子该当如何?”韩信起似是在征求她意见。
凌央却立即撇清关系道:“凌家只是一介商贾,无心卷入朝堂之争。对我们来说谁当皇帝都无所谓,只要不耽误我们做生意,不碍到我的事,最终谁坐上那个位置又有什么关系呢!”
韩信起却笑了:“若真的不碍事你就不会对韩朗睁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