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好最后一颗扣子时,她平静地说:“江律师没什么需要的话,我先走了。”
转身的瞬间,他的声音传来。
“是因为顾泽吗?你喜欢他?”
沈栀夏愣住。
她回头看他,原本木然的眼神生出几分恼意。
她几乎脱口而出:“没有!”
他怎么可以这么问她?他还有没有心!
在两人才经过那样激烈的一场情事之后,他竟然还会问得出口!
沈栀夏不想在他面前哭,太丢人!
她艰难地转过身,冷冷地说:“我要走了!”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江烬寒募地起身拉住她的手。
他望着她的背影淡淡说:“明早再走吧,外面下着雨。”
沈栀夏心头一软,侧头看向窗外。
她才注意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噼啪地敲打玻璃。
可没人知道,此刻,她的心里也下起了滂沱大雨。
沈栀夏恍惚地想起那个雨夜,也是透过类似这样的玻璃,她看到他跟文芮……
她忍不住想,如果当时他没有看到她,是不是就会抱着文芮回家……
而她,将永远被遗忘在那个雨夜。
沈栀夏原本才柔软的心重新变得坚硬。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我打车,很方便!”
说完,她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
雨确实不小,打在身上又冷又疼的。
沈栀夏抱着自己出了酒店门,在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
坐进车里,她红着的眼终于流下泪水。
她再怎么坚强,也受不了跟他变成那样的关系。
曾经,她是真的很喜欢江烬寒。
喜欢地无法自拔,喜欢的贪心想要更多……
喜欢的……容不下一点瑕疵……
喜欢的宁愿他恨自己,也不想变成终有一天会被抛弃遗忘的金丝雀……
……
沈栀夏走后,江烬寒也没心情待下去。
这个房间到处充斥着他和沈栀夏的味道,他没法安心休息。
而公寓……他也不想回,因为那里也全是沈栀夏的痕迹。
他怕睹物思人,他不想承认自己会想她!
江烬寒穿好衣服下楼,打算回事务所对付一晚。
走到酒店门口时电话响了。
是江成宴打来的。
“烬寒,今晚带夏夏来家里吃顿饭吧,家里阿姨做了你爱吃的鱼,还有小女孩都爱的茉莉豆花。”
江烬寒坐进车里,手扶着方向盘说:“今天太晚了。”
江成宴敏锐察觉,问:“你跟夏夏是不是吵架了?”
江烬寒那么爱面子,怎么可能承认被甩了,他懒懒地说了句荤话:“不是!刚才折腾太久,她累得起不来了!”
电话那边的江成宴脸瞬间黑沉锅底,他严厉地指责儿子:“烬寒,你是个男人得有担当!不能耍流氓知道吗?人家夏夏是个好女孩,如果你觉得合得来就尽早定下来,也让人姑娘家安心!”
江成宴只有这一个儿子,又是自己最心爱女人的骨肉,因此多了一些用心。
见儿子敷衍的漫不经心,他不免多嘱咐两句:“你也别仗着自己年轻就瞎折腾,老子告诉你,男人年轻时候玩得越嗨,过了三十岁就有苦头吃了!你可马上就要三十了。想想夏夏比你小多少……小心到时候被嫌弃!”
闻言,江烬寒忍不住调侃一句:“爸,你可别说我了,你年轻时不也被我妈吃得死死的,想折腾都没那胆子吧!”
江成宴气得眉毛起飞:“你个混小子胆儿肥了?还调侃起老子来了!小心我回头结婚纪念日上跟你妈告状!看她收不收拾你!”
听到母亲,江烬寒嘴角不自觉勾起,但很快地落下来,变成苦涩的遗憾。
电话里的两人都沉默下来,气氛不知怎么地变得沉闷。
良久,江成宴率先打破沉默,在电话里苦口婆心劝导:“赶紧结婚要个孩子!有了孩子女人总会死心塌地一些!”
闻言,江烬寒苦笑。
他知道父亲是出于善意,也是真的喜欢沈栀夏,想要她做儿媳。
只是现在……人家不要他了,他能做怎么办?
他的绝顶美色都吸引不了她。
就像今晚,他就算把力气全使那小丫头身上,人家享受完不还是穿好衣服拍拍屁股走人了?
江烬寒轻叹一口气,说:“爸,我今晚回去吃。”
江成宴满意了,这才停止说教放过他。
路上,江烬寒忍不住想,难道,有了孩子就真的能拴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