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草原之间,夕阳余光中,点缀着绵延不绝的轻骑,他们坚定的朝着北方前行。
这队伍里,有一处最为精锐铁骑,拥护着一位身形健壮之人,只见此人甲衣利箭,兜。。下一双锐目精光内敛,样貌和长长的胡须,被面甲遮了个大半。
他身边只有令旗不见显示身份的大纛旗,但却是这里身份最高的。
此刻他策马远眺,问起左右:“今日塘骑最远放出多少?”
“回陛下,定为五十到八十里,依拱卫司标记的一线,最远已达百里之外。
盖因陛下慧目如矩,那本雅果真朝这个方向逃。
昨晚这一线,发现不少部落迁徒的残痕。”左侧一位将军立时报上。
他是真的对陛下心服口服,当日抓到一个达达汗庭小吏,从其口中得知本雅汗和阿鲁闹翻了。
众将军们担心去年扫虏大军受骗故事再度上演,纷纷劝陛下谨慎。
然则,陛下从小吏复述汗庭各方每次议事后的言行中,判断出北虏确定闹意见了,且当即立断丢下中军,仅带两万骑兵先追有了踪影的本雅汗。
现在看来,快追到了。果然跟着陛下打仗就是捡军功。
这位将军发自内心的夸皇帝,虽然他的词句不华丽,但感情特别真挚。
皇帝早就对臣子的恭维免疫,沉吟片刻,道:“传赛罕过来。”
“诺。”将军向下吩咐之际,一骑快马从北疾驰来。
并凭着令符很快来到皇帝跟前,行下军礼道:“陛下,有拱卫司缇骑带领四五部落首领来投。
其中,还有沈长岁沈公子之甥女,说有要事需面禀陛下。
目下诸人距此还在二十里外。”
皇帝“传。”
“诺。”塘骑迅速退走,换了马匹后,取了一瓣蒜嚼下,打起精神就再度向北飞驰。
还好他年青熬的住,没在陛日又来回疾行近百里回来报信精神不振,必然惹陛下不喜。
二十里的距离相对于快马而言,在相对平坦的草原,不用太久就能到达。
更何况,沈小叶这一行人也没歇着,骑马南下的速度并不慢,所以双方在半路就遇上了。
几个部落的头头一听大周皇帝陛下准他们觐见,都恨不得飞身即到。
在他们被带到行进的官军面前,那一眼望不到边的着甲轻骑,和见每个兵士一人配三马,其中一匹马驮着的分明是重甲,万分庆幸自己早早投来。
待到拜见皇帝时,个个都紧张到不行,哪怕觉得见识过世面的其其格,也大气都不敢喘。
听着皇帝对族叔等人的抚慰,虽然未接受他们加入大军作战,但也令身边的将军招待他们休息。
待到他们退下,皇帝笑着道:“行军途中一切从简,官军昼夜追敌,你们就长话短说吧。”
缇骑先上报了近期汗庭的动向,“陛下容禀,沈长岁沈公子现在本雅汗所落之下,这位汗王眼见太师的盟友们未如约出现,索性在前往额尔古纳的半路折向西行。
其中能战之兵有……其本部眷属约为……尽数……
经判,本雅汗主力日前大约已经距乌勒扎不远。
而阿鲁太师……分开……”
这里是空旷之地,别看已经入夜,但官军们还在行军,皇帝仅是找了个不影响行军的位置接见大家。
夜幕下,只有几个数兵士举了火把,在这一小片照明。
沈小叶站在青溪道长之侧,悄悄的偷瞄皇帝,不料,先是扫见一个熟人。
是赛罕,居然穿着和赵百户同样的装束,这是成了大周百户,那阿古拉父子呢?
她转念一想,能带在身边,看来,皇帝对性情直率的人更喜爱。
她目光移开前,赛罕还冲她笑笑,似乎在说,没有想到吧?
刚好皇帝听完缇骑的汇报,问了句:“你们认识?噢,俺想起来,赛罕是被你这小丫头和太虚观高功抓住的。”
皇帝真的跟传闻中一样接地气呀!
沈小叶不敢倨功,借机抬头瞄了眼皇帝,拱手道:“都是恒溪道长的功劳,我不过在外边守个门。”
她没看见赛罕苦下的的脸,而是继续道:“且恒溪道长现正在各部落间游走行医,以便传播我大周官军之威武,陛下之仁德。”
“哈哈哈,是个会说话的。那就说说你的要事。”皇帝看着她年龄和自己女儿一般大小,却能远出塞外为国筹谋还不叫苦,于是语气不禁放柔和些。
沈小叶则道:“是太虚观前辈发现漠北铜矿金矿之事,详细还需得这位太虚观青溪道长来讲。”
“金矿?!”皇帝眼睛微亮,对着青溪道:“高功可亲眼所见。”
“回陛下,贫道已实地堪察过。”说着,青溪道长就将背着的地图打开。
沈小叶和缇骑帮忙展开,皇帝近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