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中烧,我早已顾不上什么礼法教义。
带着秦顾这个外男,端着睥睨一切的傲然气势,径直朝着未央宫而去。
通往后宫的路上,没人敢出面拦我。
因为我心狠手辣,杀人不手软,天生坏种的名声,早已在这宫内传开。
见到我的脸,一个个都跪地臣服。
也不乏一些新入宫的宫女和侍卫出面拦截,但都被宫中老人给拉到一旁,乖乖地一起跪地叩拜。
“叩见长公主。”
“长公主万福金安。”
“奴婢恭迎长公主。”
“长公主懿安。”
我和秦顾在一路的跪拜声中,回到了我的未央宫。
一踏进宫院之内,便看到荷淑媛带着鹤辰闻讯出来相迎。
“姑姑。”
“姑姑回来了。”
鹤辰一见到我,便天真无邪地蹦跶跑来。
小小的一只才到我的膝盖,他抱着我的腿,仰头冲着我笑。
“鹤辰还记得姑姑。”
“鹤辰想姑姑,还想跟姑姑放风筝。”
荷淑媛带着宫女、太监紧着碎步迎上前来,同我作揖行礼。
“荷淑媛见过岁和长公主,不知长公主回宫,礼数不周,还望长公主莫怪。”
“姑姑抱。”
“姑姑”
脚前的小家伙搂着我的腿,顶着一张肉嘟嘟的脸,不停地跟我撒娇求抱。
姑姑、姑姑地叫我,吵得我火气更盛。
当我是鸽子不成!
“把太子抱走!”我同宫女严声喝令道。
荷淑媛闻声,紧忙起身,亲自将鹤辰从我腿前抱走。
见我冷着脸打量着未央宫,荷淑媛神色窘迫地解释起来。
“自从长公主去了北臻后,鹤辰便日日念着长公主,说想姑姑,每日总是闹着跑到这未央宫里来寻您。”
“所以,陛下便让臣妾与鹤辰一起搬到了这未央宫里住。”
祸不及妻儿。
皇兄的错,我没必要牵扯到这母子身上。
可我也不想对鸠占鹊巢的人,给什么好脸色看。
绕过荷淑媛,我朝着未央宫的正殿踱步走去,同时冷漠倨傲地同身后的荷淑媛道:“如今本公主回来了,淑媛和太子该去哪儿住,就去哪儿住吧。”
进了殿内,我环顾四周,除了一些上好的金丝楠木打造的物件外,我用的东西都被换掉了。
珠帘、纱帐、屏风、花瓶、烛台、文房四宝、茶具还有熏香、挂画。
我发疯似的,一件件全部扯下,砸的砸的,撕的撕的,扔的扔的。
床榻上的被褥、枕头也都悉数被我撇到了殿外。
秦顾就一直坐在旁边看着我发疯,看着我笑,时不时吆喝几声,大喊一句。
“砸得好。”
“漂亮!”
“这个也扯了。”
“那个烧了。”
好好的未央宫,顷刻就被我祸害得不成样子。
荷淑媛站在院子里不知所措,待鹤辰嚎啕大哭时,她抱着他,带着人匆匆离开了未央宫。
人走了,我也砸够了,刚刚憋的那股火气,也撒了一大半。
等我喘着粗气在杂乱不堪的美人榻上坐下来时,秦顾看着我笑道:“舒坦了?”
我摇头道:“这哪儿够。”
调遣于家军的虎符只有三个。
一个在于世那里,一个在阿忍那里,剩下一个便在我这里。
但皇兄只知虎符有两个。
因为,剩下的一个是我和于世留的退路。
纵使皇兄现在手里有两个虎符,可是现在的于家军还是跟我和于世打江山的那批,认虎符,也更认脸。
回宫造了一番声势后,我又带着秦顾出宫,径直来到了于家军的练兵场。
皇兄安插在此处,替代阿忍掌管于家军的将领出面阻拦,态度甚是傲慢道:“无圣上手谕和虎符,任何人不得入内,违令者,格杀勿论!”
我哼笑一下声,亮出我的那枚虎符。
不等我出手,早就看那人不顺眼的于家军的老将们便出面将人给绑了。
当初于世和阿忍训练的那批千名精锐战将兵卒,悉数在我面前整齐列队,齐刷刷单膝跪地礼拜。
“末将愿誓死追随岁和长公主。”
“吾等皆听长公主之令。”
这千名精锐战将中,有一半以上是当初在村野乡间收上来的流寇。
为人行事虽粗犷不拘小节,可重在忠肝义胆,且阿忍制定的军纪严格,现在这些人都十分地守规矩。
且,这两年来跟阿忍和于世管出生入死,感情最是不同。
不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