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锦鲤从魏驰那院回来时,于世满脸期待地问:“怎么样,魏太子听到后是何表情?”
“回侯爷,魏太子听后没什么表情,倒是让奴才回来给世子殿下传句话。”
我诧异道:“什么话?”
“回殿下,魏太子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白得来的终究抵不过换来的吃得舒坦。”
“现在您吃的是人家一只羊,以后人家就要吃您这个人,这么不公平的人情往来,说您傻了不是,还说让世子殿下少占那十殿下的便宜。”
“”
竟然敢说我傻?
还说我占便宜。
人家非要送来的烤羊,我凭什么要拒之门外。
秦顾他还喝了我三只鸡炖的一大锅鸡汤呢,我吃他一个烤羊怎么了?
忍无可忍。
拳头攥得骨节嘎登作响,我转身朝于世伸手。
“你那把剑呢?”
于世把我手给拍了回来。
“行了,魏狐狸嘴贱,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那几个手下,不也都那德行,别搭理他,吃饭!”
于世坐在饭桌前,后知后觉地纳起闷儿来。
“奇怪,这两人今日怎么都跟烤羊干上了?”
我将今日文津阁午膳时的事如实告诉了于世。
于世啃着羊腿肉,独自寻思了半晌,微微起眯眼看向我。
“魏驰一个太子,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他有那么馋吗?见秦顾吃烤羊排便也想吃?”
“我怎么觉着,他跟秦顾一样,这羊都是为你而买呢。”
“你说”,我撕咬着手中的羊排骨,有些不太肯定道:“魏驰是本来就喜欢男子,还是,他认出了我?”
于世嫌弃地看了眼手里的羊大腿,扔回了盘子里不吃了。
“无论是哪种,都不是好事儿。”
次日。
文津阁。
抄书前,到二楼藏书库找书卷时,魏驰又与我隔着同一排书架同行。
他状似在找书,却漫不经心、冷言冷语地讨起了昨日的债。
“昨日本该是岁世子去给本宫扫院子的,偏偏世子的手下上午跑去代为。看来,这罚期又要多涨一日了。”
透过书架的空隙,我看向魏驰。
“只是赌酒时的玩闹,魏太子至于要这般较真吗?”
魏驰停下步子,目光幽幽地朝我看来。
他今日长发悉数盘起,金灿灿的头冠束发,干净而利落。
冷白俊美的一张脸,在窗棂透过的晨曦下,线条轮廓更加地清晰,五官也愈加地立体分明,仿若镀上了一层金沙,矜贵之气油然而生。
让人瞧上一眼,便舍不得移开视线。
他唇角勾起,磁性的嗓音低沉而轻缓。
“秦顾身为皇子,他那个性子,尚且能信守承诺,本宫为何就不能较真?”
“岁世子若是不想替于侯爷完成这个惩罚,也不是不可以,但要让于世在脸上写下玩不起三个字,顶着过十日。”
也就魏驰能想出这缺德的法子。
懒得多费口舌跟他争辩,我收回视线,转头背对他偷偷翻了个白眼。
再转头面对魏驰时,我立马又换回和善谦恭的表情。
对他颔首浅笑道:“今日回去,本世子定亲自去给魏太子扫院子。”
我紧步向前走,去找书架上的卷轴,却在过道尽头转弯处,撞上了魏驰。
“对不起,在下要找的书可能在这边。”
我低头朝右走,魏驰同时也向右走。
我向左跨步,结果又撞到魏驰的胸。
如此反复了两三回,我主动站到一旁,微微俯身,做了个手势,给魏驰让路。
“魏太子先请。”
魏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缓缓踱着步子,在从我身旁经过时,他忽而叫我了我一声:“岁世子。”
我抬头看他,正好撞上那双含笑的眼。
温热的大手扣在我的侧颈上,他朝我靠近一步,我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却又被魏驰给勾了回去。
他低声笑道:“躲什么,本宫又不杀你。只是想说,本宫觉得与岁世子甚是投缘,以后就称你岁兄可好?”
“能与魏太子以兄弟相称,在下甚感荣幸。”
我仰头看魏驰笑,并试图拨开他仍覆在我脖颈上的手。
魏驰收手转身前,清浅一笑,妖艳非常,“岁兄的脖子又细又滑。”
是日,黄昏。
离开文津阁,回到质子番馆后,我便狗哈哈地提着扫帚,来给魏驰扫院子来了。
于世本是要跟来的,但我怕魏驰又挑毛拣刺,便让他在家做好饭菜等我。
前两日都扫过了,且一直未下过雪,是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