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鹿溪说的话,墨承霄几乎没有犹豫,“你说的,我都信,这就是你不肯留下的原因?”
鹿溪顿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原本以为他会质疑,她会耗很多时间给他解释,然而,他说他信。
墨承霄不解,“溪儿?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鹿溪揉了揉额头,“没有,我只是被你的态度惊讶到,我说的你都信?”
墨承霄嗯了一声,“你做什么事都是未雨绸缪,甚至未卜先知,只有一个可能,你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但你知道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
鹿溪呆住。
墨承霄未免太聪明了些~
“你,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鹿溪有些结巴。
墨承霄揉了揉她的额发,“确切地说,应该是你让玄五去帮我的时候,之前也有想过。”
鹿溪明白了,韩景策要在粮草上动手脚,她确实知道得太早。
墨承霄脸上出现忧色,“溪儿,你和我坦白,真的就要离开吗?”
他最关注的,自然是她的去留问题。
鹿溪苦笑,“我原本的想法是,等我真正离开的时候和你坦白,眼下你都知道了,而我还没有离开的计划。”
墨承霄凑近她,“你还有计划?什么计划?”
他的脸贴得那么近,都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眼睫的微颤。
鹿溪别开脸,“只要死了,就能离开。”
墨承霄紧紧搂住她,“我不许你死,你要是死,我就陪你一起。”
鹿溪推开他,“你疯了?你是这个世界上举足轻重的人,肯定不能陪我离开,否则男女主就要作威作福了。”
就凭那不正的三观,她就不想让他们成功,墨承霄肯定是最关键的一个环节呀。
墨承霄有些委屈,“你都不在了,我何必做那个举足轻重的人?”
鹿溪:……
不是,原书里,墨承霄不是这样的人啊。
这个世界,终于癫了!
墨承霄看她脸色不好看,挤出一个笑脸,“不说这些了,溪儿,你给我讲讲那个世界吧。”
鹿溪有了兴致,开始给他讲了起来。
两人就那样躺在床上,像老朋友一样聊天,莫名的和谐。
对比寒王府,御远殿里的气氛就格外阴郁了,鹿冰等到半夜才等到韩景策。
在这之前,她已经把眼睛哭肿了。
韩景策一身酒气,回来后朝床上一躺,准备呼呼大睡。
鹿冰一把将他揪起来,流着泪问:“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韩景策看到她的眼睛,神志清醒了些,拉住她的手,“冰,冰儿,父皇让我出京,我,我别无选择。”
说着,他身体一歪,再次躺倒。
墨雨萱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一直要他陪着喝酒,喝得真难受啊。
鹿冰站在床边,擦了擦眼泪,“所以,你要娶四公主,是吗?”
回答她的,是细细的鼾声。
鹿冰不忍心将韩景策摇醒,默默走到一边坐下,思考着对策。
服侍韩景策的宫人离开,将蜡烛熄了。
黑暗里,鹿冰坐在桌边,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鹿冰一下站了起来,快步朝门口走去。
睡在外间的花语惊醒,连忙揉着眼睛跑到鹿冰身边,行个礼,“王妃有何吩咐?”
鹿冰停下脚步,打量着花语。
花语有些慌乱,伸手整理一下头发和衣服。
鹿冰开了口,“花语,本王妃待你如何?”
花语忙说:“王妃待奴婢自然是好的,奴婢不善表达但铭记于心。”
鹿冰点头,“我知道你是个感恩的,所以,今日给你安排一件事,只要你做好了就是报答我。”
花语怔了怔,“不知王妃要奴婢做什么事?”
鹿冰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想办法将这个给华国四公主服下去。”
花语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瞪得很大,“王,王妃,你要……奴婢不,不敢……”
王妃又要杀人了,还想利用她的手?
她怕啊……
鹿冰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怕什么?你只要靠近那个公主身边的婢女,趁她们不注意偷偷放进去食物里就行,没什么危险。”
花语使劲摇头,眼泪都快出来了。
鹿冰蹲下,目光寒冷,“花语,你已经知道了本王妃的计划,如果不帮,会是什么下场?”
花语的眼泪飙了出来,声音发抖,“王,王妃,要,要不,你毒哑了奴婢吧。”
鹿冰愣住。
花语爬起来,开始磕头,“奴婢不敢,奴婢宁愿是哑巴。”
鹿冰朝殿里看了一眼,低低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