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瑾对白絮的身份充满疑惑,这趟人间之行,算是遇到最有趣的事,按理说,凡尘女子见到这些诡秘的异象该惧怕恐慌才对啊。
她甚至觉得白絮应该惊声尖叫,四下躲避才对。
等等?
孟长瑾又侧目看向白絮,刚才和墨月的对话,他们之间的亲昵举动,都被她听到也看到了?
此女留不得。
墨月自然不知道孟长瑾心里所想,他只看到孟长瑾对白絮有了浓厚的兴趣。
他一手搭在孟长瑾的肩膀,得志的视线停在白絮身上,对孟长瑾介绍道:“您不知道吧,白絮可是话灵师啊,双目能视鬼物魂魄,她手中有根叫做引魂链的玩意儿,召唤出来后就可探进冥府,轻轻松松就能抓走一个魂灵,啧啧啧厉害着呢。”
“话灵师?”孟长瑾看向白絮的蔑视神情里终于带了些杀气:“据说人间的话灵师们拜的都是戮神呢。”
此女拜的是孟回,更留不得了。
等等?
白絮?此女也姓白?那更要杀了。
孟长瑾先是回头给了墨月一个眼神,又回首看着白絮,展颜一笑:“如此,在椒山那次你也尽收眼底了?”
“不错。”白絮依旧坦荡荡的承认。
“墨月,杀了她。”孟长瑾向后施施然飞离而去,因为白絮身上的味道让她抵触的不行,不得不用手指抵在鼻下阻挡那股气味。
冥府的魂灵不能接近阳间生人,不知道兄长如何能控制身体的不适,与凡间女子成婚的,而且还生下了孟回。
想到孟回的存在,会成为孟雒接管下任冥王之位的一个重大威胁,孟长瑾就恨的牙痒痒。
尤其是白崖子那个老顽固,什么刚正不阿,什么清正廉明,按照孟长瑾的话来,那是古板刻薄,不懂变通,不懂事故。
虽然白崖子跟随兄长出生入死,征战沙场多年,从魔域夺回属于冥府的领土,功不可没,后受封为关阴大帝,但他始终是凡人出身。
至于白崖子那个短命的妹妹,孟回的生母,孟长瑾更是不待见了。
唯一让孟长瑾意外的是,白氏居然放弃长生,放弃和兄长的生生世世,身死后进入轮回之境。
“哼,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德不配位,坐不久冥王妃这个位置,只得选择这种方式退位让贤。”孟长瑾如是想。
如果白崖子那个老东西能有他妹妹这般觉悟就好了,手不要伸的太长。
冥王之位,岂是他孟回能够觊觎的?
老东西不但一直替他侄儿策划坐上冥王宝座,甚至对于她这个长公主一点尊敬都没有!
她的宫殿男侍多了些,老东西都要批判几句。
魔域的几位公主,已经不是拥有男侍那么简单了,她们的男宠都能绕宫殿一圈。
墨月挥剑的破空声,拉回了孟长瑾羡慕魔域公主们的奢靡生活的思绪。
面对挥剑走来的墨月,白絮站直身体,浑身充满戒备,并不是她怕死,而且墨月折磨人的手段,实在令人不齿。
晚霞照耀在白絮身上,在她白裙上留下斑驳红光。
盘起的松松散散的发髻里,插着那只已经变回发簪的桃花簪,几缕青丝松散垂下,晚霞流光中,衬得她更加清丽绝尘。
她淡然迎上孟长瑾依旧在肆无忌惮打量她的目光,唇边划过一丝讥诮笑意:“想不到堂堂冥界公主,是这般率性,率性到毫无顾忌的胡作非为。”
白絮临危不惧的模样,让孟长瑾没来由的又想到白氏。
难道人类都爱装一装么?她不信,世间哪有不怕死的。
“区区凡人竟然敢对我出言不敬,杀你不过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呵呵呵,胡作非为?就算因我心情使然,杀光这片百姓,也激不起任何风浪,谁又能有资格对我指论一句,说冥府公主胡作非为呢?”
孟长瑾说完,对墨月轻飘飘说道:“我看是她的嘴厉害,还是墨月你的手段厉害。”
墨月对着白絮歉意笑笑:“公主殿下的命令,我也不敢不从,白絮,受死吧。”
“你敢!”一声清脆的男音在空中响起,声音虽然不大,但带着难以抗拒的威严。
墨月向空中望去。
晚霞灿烂中,大片大片的粉色花瓣在空中凝聚成团,随后化作无数股四散而去。
桃隐自花团中心现身,慢慢飞下来,晚风肃肃,片片花瓣悠扬翻卷。
他一袭蓝色锦衣,玉带缠腰,在风中翩翩欲飞,在他身上,有着让这漫天霞光都黯然失色的风采。
墨月想,凭什么他们这些身份正统的妖灵出场都那么夸张?就因为自己没入妖谱,不配拥有这夸张的出场方式吗?
“孟公主也在此啊,可真是奇了,冥府和人间什么时候规定可以自由通往了?”桃隐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温柔笑意,眼神却是冷得很,不动声色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