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下何季,救了人就走。」
「如你所说,那遮面人武境奇高,你要如何脱身?」江凝雪忧心开口。
少年想起在莫郡后山中与遮面人交手种种,自忖也非其敌手,不过却有信心凭踏雪七寻与其周旋,想至此,开口道:「放心,那人武境虽高,轻功却不如我,况且眼下雁北城已封,我与他交手,他也会担心动静闹得大了,会引来雁北城中守军戒备。」
江凝雪闻言,亦觉少年言之有理,再不多言,引烟袋锅与孙偏将往民宅后院而去。
有江姑娘三人去截后路,顾萧放下心来,瞧见四下无人,当即施展轻功,踏地而起,无声无息就已翻身身入了民宅院墙。
本是忧心以遮面人武境会听到自己入院之声,站定身形一瞬,顾萧早已运足内力,戒备院内房屋。
可当顾萧看清院中之景,戒备之意顿消,只因这院子中各房,大门敞开,似并无人居住,恰有春风拂过,院中主屋之门被吹得半掩,顾萧忙跃去,伸手拦住快要掩住的房门,趁机向内望去。
晌午日光正盛,只一眼扫过,就能看清房中之景,已空无一人,顾萧见状,并未急于入内查探,而是反身先往院中柴房找寻,一无所获后,终是转回头来,去往主屋一探。
躬身入内,环顾此宅,踱步其中,只见桌上茶盏尚有氤氲升腾,房中群暖炭炉依然发出「哔啵」响声。
再至榻旁,见被褥下方有些许断裂绳结,顾萧稍一思索,心中瞬间反应过来,纵身出了主屋,却听得院中后墙,似有人运内力,翻墙而入,再不多待,手拍断月剑匣。
一声剑鸣,断月已然入手,戒备一瞬,却见江姑娘引烟袋锅跃入院中,戒备稍去,顾萧蹙眉问道:「江姑娘可见得有人从后墙而出?」
「不曾见到,我与尺信大哥见你入院已久,又无消息,便想进来查探,房中如何?」江凝雪开口解释道。
少年眉头更紧,蹙眉开口:「房中无人,看来咱们还是来迟一步。」
烟袋锅自责道:「我就该守在此巷,等你们来才是。」
「尺信大哥,不必自责,慕容姑娘已被那何季所擒,若你再有失,我心中难安,我早该想到,惊了的鸟儿,又怎会坐以待毙。」顾萧收剑宽慰烟袋锅,随即转向孙偏将,继续开口。
「孙将军,雁北城中,可还有其他地方如此巷一般,便于藏匿?」
孙偏将思索片刻,微叹开口:「雁北城是为阻隔北地之人
袭扰中州而建造,当年为了防止破城之日,中州门户大开,便再雁北城中设下许多如迷宫般暗巷,以做巷战准备,而后晋侯平定北地,雁北城渐无战事,这些暗巷,方渐渐为百姓所住,别说藏匿几人,便是百十人,甚至一营士卒,隐匿其中,想要寻到,亦是困难。」
闻言而叹,顾萧已见雁北城中这些暗巷,只不过心中抱有一丝希望,指望着孙偏将对雁北熟知,能指点一番。
「看来指望孙偏将已无可能,想要寻人,只能靠自己,可何季已然逃脱,眼下又无追踪之法,要如何是好」顾萧心中想着,却听主屋中烟袋锅之声传来。
「木兄弟!」
顾萧闻言,收敛心思,寻声入屋,只见烟袋锅立于屋内尚未熄灭的暖炉旁,见几人入屋,当即开口道:「这屋中炉火尚未熄灭。」
顾萧自然知晓,疑惑道:「那又如何?」
「依木兄弟所言和这屋内种种看来,他们离开不久,木兄弟可知,只有些许富庶人家,方能用得起无味无烟的银丝炭,而寻常百姓用的则是普通的炭来取暖,而这普通的炭,却是烟火味道浓重,我运起追踪的功夫,或能探得蛛丝马迹。」烟袋锅似胸有成竹,向顾萧说出打算。
顾萧欣喜万分,本已无希望之事,又有了希望,正欲开口商议追踪之事时,却听城中响起号角之声。
「是北城门方向。」
顾萧几人不知城中号角之意,但孙偏将却清晰知晓,若非城中发生重要军情,不然绝不可能吹起这等号角,面色顿时凝重,向顾萧几人开口解释。
「你是说有北城门处有军情发生?」顾萧听清了孙偏将之言,开口问道。
正发问间,号角之声再起,长短不一,但听起来,却隐隐含有某种规律,一听便知是军中暗号,但要知其中含义,还需军中之人方能明了。
顾萧三人只得将目光转向蹙眉聆听号角之声的孙偏将号角以适才规律,连续吹了三轮后,方才止住,见孙偏将似陷深思,众人正与欲开口轻呼孙偏将时,只听他缓缓开口。
「糟了,是雁北大营的诸位将军已然入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