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从来没有看到过张超这么霸气的样子,她脑海中对于张超的记忆,除了这一个月,便是相亲的那天。
张超前来提亲提的是她的妹妹,她妹妹是方家村的村花,惹的许多小伙子都前来提亲,张超也是其中一个。
她陪着妹妹躲在门后面看这些小伙子,一眼就相中了张超。
他坐在那里,挺直腰,低着头,像个听话的孩子,不乱看不乱说,时不时的对着说话的人笑笑。
就是那个笑容,让方静的心跳加速,莫名脸红。
突然听到妹妹贬低张超是个泥腿子,她就替张超说了一句好话,然后妹妹就答应了张超的提亲。
方静以为妹妹是看上了张超,才会答应他的提亲,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待到结婚那天,妹妹却把她给拉出来穿上嫁衣。
妹妹嘲笑她是十九岁还没嫁出去没人要的老姑娘,现在妹妹不但替她找了夫家,还要了两百块彩礼钱。
还说,若是她不嫁,那毁的可不只是妹妹,家里还要还两百块彩礼钱。
她当时就懵了,进了父母口袋的钱,根本不可能再拿出来,哪怕她抗争死去,她的尸体也会被抬到张家去。
最后,她妥协
了,与其死后被抬入张家,不如活着嫁入张家。
新婚之夜,张超挑开红盖头,看到的是她,当即变了脸。
生气再加上饮酒过多,张超直接就晕了过去,然后生病了。
待到张超醒过来后,已是第二天早上,现在才说退新娘子,哪个村都丢不起这个脸。
于是,张超就开始言语羞辱方静,天天嚷着说要把她赶走,让她把妹妹换过来的话语。
“媳妇,我求你了,再相信我一次好吗?”张超再次肯求,言之凿凿。
方静看着又是发誓,又是肯求的张超,本就对张超有好感的她,心再次软了:“好!”
结婚一个月,张超耗没了方静对他的好感。
希望接下来的一个月,张超能把她的好感给拼回来。
方静拎着包裹回了房,一回到房,刚才的勇气轰然倒塌,眼泪滚滚而下,双腿发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以前她可是看着张超就瑟瑟发抖不敢说话的人,可刚才她居然和他吵起来了,张超还对自己下跪!
天啊,刚才的一幕一定是自己的幻觉,太可怕了!
一定是自己不想离开张超,才会出现张超挽留自己的幻觉。
刚才那是假象,假的
。
张超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拍拍自己脸庞,搓着双手笑了:“活的,真好!”
自房间里出来的张超,穿过堂屋大门,进到围起来的院子里。
青砖围墙上面早已爬满青苔,爬山虎等植物。
院子里,除了落脚的地方被踩平,其他地方杂草丛生,和种的青菜混合在一起。
几只鸡正咕咕咕的叫着,用脚划拉着在草丛里找虫子吃。
压水井在后门口,旁边放着一个大水缸,缸旁边堆着红色砖块,是修补厨房时留下来的。
出了院门,一眼望过去是错落有致,高低不平的瓦房。
十几个小孩在晒谷场上玩耍。
男孩打陀螺比赛,滚铁环,女孩子跳皮筋,跳房子。
还有几个调皮的男孩子,用水和着黄泥巴摔响炮,摔的过瘾了,往人家灰白色的外墙上一摔,发出如炮竹般的响声。
如碗般大的炮,炸的如牛粪般,散的满墙都是黄泥。
而后,房子主人冲出来,拿棍子追着他们打。
待到房子主人走了,他们又继续开始往外墙上摔泥炮。
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的温馨一幕,没有想到,此时却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
张超一阵感叹,谁能
想到,往后的二三十年,村里所有的瓦房全部换成三四层的小洋房,家家户户都有车,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村路口的大马路还没有铺水泥路,一眼望过去,依然是坑坑洼洼的泥巴路。
下雨天踩在泥巴路里面,鞋子甩飞了,鞋底上的泥也甩不掉。
看着这样的情景,张超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挣钱挣钱挣钱,他要在这黄金时代,再次打造出属于他的商业帝国来。
张超走了半个小时来到镇上,这里除了一家供销社,只有一家百货商场,再就是零星的小摊贩。
他又走了半小时来到县城,这个县城再过个十几年,会改成市级。
县城路面是柏油马路,街道两旁栽种着白桦树,马路两边的店面比镇上的要多。
街道旁每隔个十米便有一个泥柱圆形电线杆,上面缠绕着数得过来的电线。
街上的行人,每一个都穿的比张超时髦。
一辆辆按的铃铃响的二八大杠,如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