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诗内心复杂的回头看向房间对面,那扇房门有些窄小,像池默这么高的个子进门一定是要微微低头的。
她可以想象得到池默每次进门的样子,可她想象不出池默床头放着他们合照的画面,他到底是出于什么感情,才会一直保存着他们的合照?
施诗的脚步不自主的向前挪动一步,她很想过去看看,确认池讳话语中的真实性,可她没有。
就像他说的一样,如果池默想说什么亦或是想做什么,那他一定会主动坦白。
眼前明明只隔着一扇房门,可施诗却觉得隔绝了千山万水,她想要趟过水爬过山去看那边的风景,还需要相应的付出。
晚饭过后,施诗依旧被吴淑真盛情挽留,一旁的池中严笑着对池默摆摆手,示意他先去外面等着,这才扭过头来笑呵呵开口,“人家黄花大闺女大半夜留在你这合适吗。”
“我看你也是个老古板。”吴淑真不满瞪他一眼。
施诗笑了笑,“阿姨,我改天再来看你,今天确实不早了。”
“那你可一定要来啊,到时候我给你多做一点好吃的。”吴淑真不好意思道,“今天你来的突然,我这也没买什么好菜,你可一定要给我弥补的机会!”
“好,那阿姨我就先走了,你们不用送了。”
施诗礼貌又真诚,夫妻俩人终于没再挽留,目送着人走出院子。
夜晚繁星点缀天空,云城高处总是能看到很圆的月亮,让人掸去一身的疲惫。
深吸口气,施诗朝着路边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车走去。
听到脚步声,池默将手里的烟头踩灭,转过身道,“你先进车等会,我散散烟味。”
他站在风口,身上本就没沾染上什么烟草的味道,但他还是不愿让施诗闻到半点不喜欢的味道。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施诗站在车门的另一边问道。
“毕业之后吧。”池默风轻云淡答。
高中毕业之后……
记忆中的那些画面接踵而来,在这瞬间的工夫,施诗想到了很多事情,她的心头咯噔了下。
没再多问,她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两分钟后,左侧的车门也被拉开。
池默坐了进来。
车子没有立即启动,车灯也没有打开,俩人相对无言,只是默契的透过玻璃看向远处的夜色。
施诗捏紧手指骨,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问道,“你高中毕业之后去了哪里?还有当时那件事,你为什么不解释?你明明可以……”
“不需要解释。”池默淡声道。
“什么叫不需要解释?你明明可以改变当时的局面,如果你当时迈出了那一步,现在我们!”施诗猛然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激动起来,愣了片刻后才低声喃喃道,“现在我们就不会是现在这副局面。”
如果当时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选择,也许他们之间就不会像今天这样。
那次的事件,在无形中改变了他们俩人交集的轨迹。
屋内。
池中严心事重重的抽着烟,缭绕的烟雾堪比他沉重的心情一样复杂无比。
吴淑真挥了挥烟味,不满道,“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小默当年的事都过去了,而他现在过的也很好,你还有什么好自责的。”
“怎么可能不自责。”池中严满脸愧疚,“他放弃读大学的机会,你以为是他愿意的吗?他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小讳的病。”
“嘘!小心别让小讳听见了,不然他又该跟你一样愧疚了!”吴淑真连忙打断。
既然大儿子的事都已经发生了,那她自是不希望小儿子也因为这件事一辈子都活在愧疚自责当中,活在被哥哥保护庇佑的阴影之下。
吴淑真的想法是绝对自私的,她也承认自己偏心小儿子,可小儿子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池默不过是捡来的孩子,现如今也找到了原来的亲人,更是直接继承了家产。
所以,吴淑真认为上天对池默还是公平的。
所以,她对于池默的付出根本没有什么愧疚,只觉得他给的还不够多,他应该给的更多才对。
池中严一言不发的抽着烟,他知道跟吴淑真说再多也没用,她本性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市井女人,只要不做的太过分,弄散这个家,那他也不会说的太过分。
只是……
“苦了他们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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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是人生的分水岭,也是同学们即将踏入新人生的重要阶段,在这个阶段他们的努力是能被看见的,也是有所回报的。
可池默,却迎来了极度灰暗的阶段。
当他被指认作弊,被老师以及教导主任给出处分后,他作弊的事件被留档记录,同时也失去了保送的机会。
理所应当的,这个机会落在了别人头上。
事情就是这么无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