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说完这话就要转身离开,没想到一转身赫然看到了裴砚。
她心脏一紧,他什么时候来的,都听到了什么?
“裴砚……你怎么来了?”
“我来带你回家。”
裴砚大步上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他身型高大,站在一旁给足了她安全感。
裴砚看向苏芸,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害死妹妹。当年的意外谁也不想发生。”
说完后,裴砚带着她离开,身后传来了苏芸痛苦的哭喊声。
“可她死了!”
苏芸声嘶力竭,痛苦绝望。
“死的,是我的孩子,我唯一的骨血!她是去给你过生日,才被绑架的!你们俩一起被绑架,可她却死了,你还好好活着。凭什么,为什么死的人是她而不是你!”
“裴砚,我不在乎谁坐上那个位置,对我又没有好处,只要不是你就行了!”
裴砚的身子僵硬了一瞬,最终没有和苏芸说一句话就离开了。
“别难过了,当年的事情谁也不想,你要是把所有的罪过揽在自己的头上会很痛苦的。”
纪眠柔声安慰。
“放心,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自怨自艾。妹妹的事情我已经尽力了,如果能选,我愿意死掉的那个人是我。我给她报了仇,我会好好活下去,她也不希望我永远活在痛苦中。我会连带着她的那份希望,一起活下去。”
裴砚眼神坚定的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童序告诉你的,他嘴连个把门的都没有。”
她没好气的说道。
“不怪他,我怕你被欺负,匆匆赶来。阿眠,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这辈子有你就够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尝尽了世间冷暖,如今有人爱他那样轰轰烈烈,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他想说什么回报的话,但又觉得太苍白,往后余生,他会用一辈子去爱她。
“我们回家吧。”
裴砚带着她回家。
爷爷还是昏迷不醒,但是气色好了很多,没有之前那样苍白了。林芷君和林老都直接住在他们家了,林芷君现在不仅要负责老爷子,还要负责裴砚的腿。
林芷君逮着骆亦辰,指着他鼻子骂:“这个地方明明这样用药更好一点!你到底学了什么,就你这样真是砸了我林家的招牌!”
“哼,你们说不请我,就是找了这么个小废物吗?”
“我不小了!你可以说我废物,但不能说我小废物。”
骆亦辰炸毛了。
虽然家里愁云惨淡,但这两人经常拌嘴,也挺有意思的,最起码觉得空气没有那么死气沉沉。
到最后,林芷君也给纪眠搭脉问诊,给她开安胎药。
“你……这么全能的吗?”纪眠惊呆了。
“一般妇科疾病我都会,比较简单,小儿方不行,我不是很精通。我擅长骨伤科还有针灸推拿,像我爷爷擅长中医学、康复学、养生学。那个小废物和我差不多吧,但是比我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原来中医也分这么多门路?”
“当然啦,还有蒙医学、维医学、藏医学……传承千年,文化底蕴很深厚的。”
林芷君讨论医术的时候,眼睛闪闪发光,整个人明媚动人,吸引着别人的目光。
自信明媚,这样的人谁能不喜欢呢。
林芷君收敛脾性,沉浸医学,再也不追逐那些虚名后,沉淀了不少,气质内敛更有韵味。
纪眠安静地听着,虽然不懂,但是觉得很有意思。
她想喝口水,转动了一下眼睛,发现骆亦辰也痴痴地看着,满脸崇拜的样子。
纪眠原本觉得身子有些不适,可吃了林芷君的方子后,觉得身子轻松了许多,没那么难受了。
裴砚这段时间在家,集团的事情不需要他打理,他一心一意的照顾爷爷。
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手,但都无所谓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是生是死都无所谓。
结果今天,有一个董事会的人让裴砚去集团,要参加一个股权转让会。
有一个董事自愿让股给裴烈,今天就要签字了,他想让裴砚去看看。
纪眠猜这是裴行明的意思,故意让他看到这一幕。
他现在大权旁落,可是裴烈却如日中天。
这是一种鲜明的打击。
“不去。”
“裴总是要和整个董事会对着干吗?不把我们这群老家伙放在眼里?”
董事上纲上线:“当年你爷爷管理集团,对我们也是客客气气的,你就要如此傲慢吗?”
“不去就不去,你倚老卖老,骄傲什么。你们打什么主意,我们不清楚吗?滚滚滚,这是我家,再来我就要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