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闻言立刻转身离开。
突然身后再次传来了陆行川的声音。
“纪眠,之前的事我对不起你。一直都没有正式的和你道歉,虽然晚了点,但……也等到了。”
“眠眠,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陆行川的声音很轻,因为重伤未愈的缘故。
这番话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纪眠身子狠狠一僵,拳头无声握紧。
陆行川在向她道歉。
她很想回头看一眼,想知道陆行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耍别的花样。
可她忍住了,无关紧要的人就不要多看一眼。
她没有说话,没有说原谅还是不原谅,继续大步离开。
陆行川脸色更白了,他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错事,得不到她的原谅。
他没资格失望,纪眠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她有权不原谅自己。
纪眠离开了陆行川的步伐,一开始她还能稳住心神,可慢慢地,她有些难以呼吸。
她扶着墙壁,用力揪着心口的衣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要的一直都是公道两个字。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是做错事的人,却还能咄咄逼人,颠倒黑白。
她想让林薇薇承认自己是小三。
她想让陆行川承认自己感情里出轨。
她只要一个对错,如今终于得到了。
她心脏沉甸甸的那块石头终于挪开了。
她纪眠没有做错任何事,对不起任何人!
她现在心情复杂,谁也不想见,只想躲在一个无人发现的地方,好好待着。
短短一年发生太多事情了。
她一个人躲在了安全楼梯门后面。
不多时,楼道的门打开了。
裴砚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光是推开那门就花了不少力气,身上的伤口都裂开了两处。
“我就猜到你在这儿。”
他故作轻松的笑笑。
“你怎么来了。”
她眼角的泪水都没来得及擦拭。
“来看看哭包。”
裴砚见她迟迟没有回来,有些担心,就让童序去接一下她。
没想到童序从舅舅那儿得知,陆行川主动向纪眠认错。
他便猜到纪眠现在心情不好,躲在哪里了。
她不会走远,医院来来往往都是人,只有这个安全通道的门后面没人。
他就找了过来,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最起码自己要陪着她。
“哭得眼睛都肿了。”
“其实……其实陆行川以前也说过对不起,但我感觉他不是真心的,他道歉的本质是想让我不要继续追究他的过错。他心里还是不甘心的,可是这次……我感觉……他是认真的。”
“他真的知道错了,他承认自己错了。我没有背叛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是他……是他辜负了我!”
纪眠无助地说道,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哭得像个孩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
裴砚紧紧抱着她,大手轻柔地安抚她的后背,缓和她的情绪。
“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其实陆行川不认错,纪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她的日子还是照样得过。
可现在,她感觉自己的执念彻底放下了。
裴砚安静地陪着她,等她处理好情绪,再带着她回去。
他已经办理出院手续,打算回家养伤。
别墅里也有专门的无菌室,请了医护人员。
纪眠跟着他回去,重新回到两人的家,她内心感慨万千。
已经两个月没有回来了,这里一切如旧,柜子里还多了不少当季的新款衣服。
纪眠瘦了很多,裴砚吩咐厨房给她炖补品,务必养得白白胖胖的。
裴砚又卧床半个多月,可以撑着拐杖下地走两步了。
右腿的伤很严重,每次下地都会感觉到锥心刺骨的疼痛,没走两步他的脸就苍白一片,冷汗淋漓。
纪眠看着都心疼,让他休息,可他固执,走到腿打颤,实在走不动了,才会坐下。
“是不是很疼?”
“不疼,只要勤加练习就好了。”
裴砚白着脸,无所谓地笑笑,仿佛真的不疼一般。
纪眠也开始自学那些中医理疗,尤其是按摩穴位。
她现在还不太会,请了一个老中医,他是国医圣手,中医大学的院长。
只可惜老人家上了年纪,眼神不好,手上也不如年轻的时候有力气。
他的儿子女儿也没有继承他的衣钵,行医问诊都不如他。
不过他有个孙女,二十六岁,虽然年轻,但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