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丽拍卖行,保安处。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对着椅子上的中年人拳打脚踢,言语之中,充斥着浓浓的恨意。
“把钱给我,我知道你肯定有钱。”
“你之前不是说过存了钱吗?把那些钱给我,快点!”
年轻人拳头正要砸下去的时候,旁边突然多出一只手,直接捏住了他的手腕:“说事就说事,动手干什么?”
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对方的样貌后,年轻人顿时怒火冲头。
“周诚!你还敢出现?”
动手打人的年轻人,不是曾经的吴自道手下的秘书李学文又是谁?
早些在花园路酒吧上,李学文伙同吴元对周诚出手,被吴自道知道后,吴元被隔离,成了周诚的司机,刘文武被赶到国外,而李学文不知下落。
周诚刚才也只是听到声音有些熟悉,没想到还真是他。
而坐在椅子上挨打的那位,不是拍卖行的保安队长李德民又能是谁?
“周大师,您怎么来了?”
脸颊肿胀,嘴角带血的李德民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拍卖行都下班了。”
“有点事找石总,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
随口解释了一句,周诚继而把注意力转到李学文的身上:“这是生你养你的父亲,你就是这么对待他的?”
周诚这话说得平淡无奇,但牙缝里带出来的森森冷意,却让人止不住
的打冷颤。
即便心中恐慌,可李学文仍自梗着脖子道:“怎么了?我跟我爹之间的事,你管得着吗?”
“还知道他是你父亲,不算无可救药。”
周诚眸子深处有怒意划过:“可你,就是这么对他的?”
“生为人子,不尊父,不尊亲,活着有什么用?”
话音未落,周诚抬手就是一巴掌,抽的李学文晕头转向,憋在嗓子眼儿的话更是好半晌都挤不出来。
李学文捂着脸,单手指着周诚,好半晌说不出话。
周诚厌恶的擦了擦手:“道歉!”
“凭、凭什么!”
良久,李学文才挤出一句:“我们家的事情,你这个外人凭什么插手?”
“因为李叔是我们拍卖行的员工。”
周诚说的云淡风轻,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李学文的蔑视:“他不舍得动手,我替他教训你!”
说完,周诚再度抬手。
看到这动作,李学文吓得急忙往李德民身后缩,李德民更是艰难起身道:“周大师,这事儿不然就算了他,他……”
扭头看了眼李学文,李德民尴尬的笑了笑:“他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看着眼前的一幕,周诚只觉得鼻头隐隐有些泛酸。
为人父做到这种程度,还有什么可说的?
盯着李学文良久,直至看的他心头发毛,往后缩的更狠,周诚才深吸了口气道:“看在李叔的面子
上,今天我暂且饶了你,再有下次,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大不了,我给他养老就是。”
到现在,周诚还依稀记得和李叔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说起自家儿子,话里话外都透着骄傲自豪。
明明觉得周诚没什么本事,但还是热心肠的帮周诚介绍工作。
淳朴、敦厚、老实、乐于助人,这些神州人独有的特质,在这个农村中年人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正是出自这些原因,周诚在看到李学文的态度后,才会怒气勃发。
见李学文缩着脖子不敢吭声,周诚又道:“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李叔受伤了?”
李学文敢在自己老父亲跟前为非作歹,可在周诚面前,却是半点硬气的胆子都不敢有,因为眼前这位周大师,可是吴自道吴总的座上宾。
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他在鄯西省混不下去。
哎哎的答应着,李学文急忙扶着自家老父亲往外面走,李德民着急摆着手道:“这些都是小伤,不用去诊所,花那冤枉钱干什么。”
听着这话,周诚心中感觉越发怪异。
最后在周诚的强行要求下,还是把李德民带到了诊所进行了简单的伤口处理。
医生在里面给李德民包扎伤口的时候,周诚招了招手,然后往外面走去,李学文看了眼老父亲,然后惴惴不安
的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站在诊所门口,看着街上的车流涌动,周诚突然开口道:“李叔身上的伤……”
周诚这边话刚说半句,李学文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半点都不含糊的抽到了自己的脸上。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对我父亲动手。”
“啪”的又是一巴掌,李学文左右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我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