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诚那不容置疑的声音在整个拍卖行彻响。
听着这样的话,场上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浮现出一个字眼。
傻子!
在场的都是什么人?各地鉴赏专家,古董鉴定大师,行内翘楚,古董方面的专业人士,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保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蠢蛋。
“你说真的就是真的?”
已经和周诚打过数次交道的赵长春听到这话,气极反笑道:“你是想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打眼了吗?”
“别忘了,当时认出玉杯是赝品的人就是你,说这只玉杯出自南厂造假村的也是你!”
“如今玉杯的收据就在苏少手里,你红口白牙,反倒说杯子是真品?”
赵长春冷哼一声,眼神中带着傲然道:“姓周的,别忘了这里是拍卖会,不是你的一言堂!在座的,也都是你的前辈,劝你最好摆正你的态度!”
这样一番话,显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在场的鉴赏专家们纷纷开口应声。
而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周诚,仍旧是淡淡一句话:“这两个杯子,一真一假。”
赵长春怒极,腾腾迈着大步上台:“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倒是说说,这两只杯子,那个是假的?”
周诚随手一指右侧玉杯。
“好!”
赵长春一把抄起那杯子:“既然是赝品,我将其销毁,你应该没意见吧?”
周
诚尚未开口,拍卖行大门忽然被人推开,外界的光亮瞬间投入整个拍卖行内,室内众人无不下意识眯上眼睛。
“赵长春!谁给你的狗胆动那只杯子?”
一道苍老中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响起,那声音紧接着又道:“你敢不小心摔了,下半辈子,我保证你看不到阳光!”
短暂的愣神后,听出说话那人是谁,赵长春恶向胆边生,直接狠狠砸下。
然而,还没等松手,赵长春只觉得手腕一阵刺痛,那玉杯更是脱手而出。
台下的王金跃瞬间惊呼:“玉杯!”
“没事。”
一记弹倾指敲到赵长春手腕上,周诚当机立断夺过玉杯。
赵长春握着手腕,疼的浑身直打哆嗦:“姓冯的!”
收回视线,赵长春又恶狠狠看向周诚:“你们师徒俩,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吗?”
周诚低头端详了玉杯一会儿,嘴角撇了撇:“你也配?”
站在旁边的石怡婷全程目睹了整个过程,听到赵长春的话后,立即安排人打开窗户,不到三十秒,整个博丽拍卖行大厅光线恢复正常,和外界并无二致。
因为有刚才的话在先,所以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在门口,包括石怡婷王金跃等人,目光也投向门口。
看清门口的身影,周诚微微躬身示意,台下的王金跃一声怪叫,直接朝着门口跑了过去。
“冯老?”
“宁老?”
“苏先生?”
“苏小姐!”
“这位是……”
站在左侧的冯都未瞪了王金跃一眼:“多大的人了?懂不懂规矩?”
被冯都未训斥,王金跃也不在意,嘿嘿直笑,眼神却全在被冯都未搀扶着的那个头发全白,满脸皱纹的老人身上。
冯都未扶着身穿白色长袍的老人缓步进门:“这是陆老爷子。”
听到这个名字,王金跃脑子里瞬间蹦出一个传闻,而后倒抽了一口冷气:“陆林陆老爷子?”
王金跃又是半声怪叫,剩下的半声被冯都未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石怡婷悄悄撞了周诚一下,语气轻柔:“帮你撑场子的人来咯?”
周诚看都不带看她一眼的,从展台中又把真品爵杯拿到手里,而后下了舞台。
冯都未和宁珏一左一右搀扶着白发老爷子,缓步向前,所过之处人人避让,直至铜像正前方二十米位置,几人和周诚相遇。
人情世故能玩儿出花来的石怡婷让人搬出了珍藏在顶层的黄花梨木圈椅,而后亲自抬着放到白发老人身后。
“老爷子请坐。”
老人缓缓点头,稀疏的眉头稍稍抬了抬。
站在一旁的冯都未哼了一声,石怡婷又立即让人搬出已经能上展台的酸枝枣木鼓凳,两张凳子配上一张太师椅,硬是在人群中开出一块十米见方的空地。
那些豪
商富胄们在纷纷让座,无一人有异议,那些所谓的鉴赏专家鉴赏大师们更是守在一旁,跟个孙子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等到冯都未坐定,周诚这才上前:“老师。”
话毕,周诚抬手露出两只玉杯。
冯都未接过一只,剩下一只示意周诚递给宁珏。
一边把玩玉杯,冯都未一边板着脸道:“小诚,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