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还用我教你吗?”吴枫不耐烦地说道。
荆涛明白吴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仍然摇摇头,说道:“这钱我动不得,也不能动。”
吴枫有些生气地说:“怎么,你怕沾上什么吗?我刚才说了,这钱是干净的。”
荆涛委屈地说道:“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有我的做人原则。”
吴枫沉默了1会儿说道:“不瞒你说,自从我知道我还有个女儿存在,就1直有将她调到我身边的想法,背着她让省电视台以吸纳人才为由,调她来省城,甚至还将我在市中心1处闲置的房子进行了装修,添置了整套家具,这套房子面积很大,足够她和外婆住的,也够她未来的小家使用,是我援藏回来后买的,当时还享受到了1定的政策优惠,1直闲置着,这次装修也都是高档装修,特意请了年轻的设计师设计的。可是……我还是低估了她的倔强,她的性格真的不太像她的妈妈……”
荆涛说:“因为她从小是跟着外婆长大的,外婆对她的教育就是要她做1个坚强、独立、自爱的人,有意规避她妈妈性格中的软弱成分。”
吴枫听了这话,看着荆涛,随后他便叹了1口气,说道:“你说得对。”
此刻荆涛也感觉自己说的活有些重,但话已出口,无法追回,只好说道:“外婆的教育方式和许多独生子女家长的教育方式是1样的,毕竟,1个无父无母的女孩子,要想在社会上独立生存,没有坚强的意志和独立思考的能力是不行的。”
吴枫低下头说道:“你不用解释,我都理解,我亏欠她妈妈的东西已经无法弥补,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弥补我的遗憾,我知道,有些东西是无法用物质弥补的,但事实已早就,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我之所以跟你这样说,也是希望你帮我做做工作,放下对我的仇恨,让我们父女团圆,此生我就没有遗憾了。”
其实,荆涛早就想到有1天吴枫会找到自己,让自己去做晓枫的工作,只是他没想到吴枫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到自己,跟自己说了这些话。
“我理解您的心情,也能体会到您的良苦用心,您放心,在对的时间,我会去做外婆和她的思想工作的,只是要等,等时间冲淡1些怨,冲淡1些恨……”
“可是,我有点着急,也许有些事不容我去等。”
荆涛看着吴枫,知道他认女心切,就无奈地说:“您如果是我,当知道了解那祖孙俩的经历,我相信,您的立场会跟我1样。所以,有些事急不得,越急,结果就会相反,得不偿失。”
吴枫微微点了下头。
“所以……”荆涛把那张卡更近地推向吴枫那边,说道:“这个卡,眼下我真的不能替您转交。如果你非要这么做,那么就请您亲手给她,哪怕她不要,哪怕她对此反感,至少能证明1点,那就是您心里有她。”
吴枫听了这话,调开目光,使劲地眨眨眼,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自从我知道她的存在后,不夸张地说,我是1天都没再放下她,想起她,心情就跟做过山车1样,有悲有喜,有愧有甜,还有1点,就是心里有盼。本来58岁,我就要面临人生的下1个阶段,但当我知道我还有个女儿后,我决定不要轻易退出历史舞台,我还要再搏1搏,为了女儿。女儿,就是我的盼,就是我再搏的勇气和动力!”
不得不说,荆涛有些被感动了,旁边坐着的这位,不再是高不可攀的领导,而是1位普通的老人,1位渴望能得到女儿原谅的父亲。而他跟女儿和解的手段并不高明。
按说,这无可厚非,就像吴枫自己说的那样,事实已然造就,他只能用物质来弥补过失和遗憾。
只可惜,他的这个女儿,凭着自己的双手,完全有能力养活自己,养活外婆,更何况眼下她的背后还有1个强有力的靠山,这就是荆涛!
只是,荆涛所扮演的角色的确很尴尬,就跟夹心饼干1样,1头是高高在上掌握他政治生命的省领导,1头是自己所爱之人,他对他们既同情又心疼,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这是人生很难解的题。
吴枫见荆涛不说话,以为他是在琢磨自己刚才说的话,就说道:“我刚才说的话,有些忘形,咱们哪儿说哪儿了,不要外传,那只是我内心的想法,你是我女儿要嫁的人,也是我未来的亲人,跟亲人说话,就没想那么多,所以还请你保密。”
荆涛这才意识到吴枫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他赶忙表态:“这1点您尽管放心,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我都不会把您说的话外传的。”
“那就好。”
吴枫说着,掏出香烟,递给荆涛1支。
荆涛赶忙欠身致谢,说道:“谢谢,我不会吸,您请。”
吴枫点上香烟,吸了1口,说道:“不瞒你说,我以前也不会吸烟,1直在领导身边服务,不好染上烟瘾,是援藏期间学会的吸烟。因为那段岁月的确很熬人,就学会了吸烟。回到内地后,我又戒了,最近才又开始吸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