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对于她而言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方才的事情让她心生警惕,皇后要见她,见她的未必是皇后。
这要是太子如上一次那样等着她,让人故意来个瓮中捉鳖,给自己冠上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就如何婉怡一样名声尽毁,那她届时要如何?
难道与太子同归于尽吗?
她这一世重新来一遭,是想好好活着,是想护着自己想护的人好好活着!
想到这里,明曦与徐南熙对视一眼,二人跟姚云意还有刘韫华知会一声,因为同一桌上还有其他人,明曦便做不太舒服的样子提前退席。
徐南熙陪着明曦给白时溪辞行,白时溪并未阻拦,只深深地看了明曦一眼。
明曦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白时溪笑道:“段大姑娘既然身体不适,那便早些回去,回头我让太医去府上为你诊脉。”
“不劳太子妃惦念,只是些微不适,明曦扰了太子妃春宴雅兴,也请太子妃恕罪。”
二人打完官腔,明曦与徐南熙离开。
太子妃身边的素英送二人出来,一直送到了出东宫的主道上,这才折返回去。
二人走在青石板上,徐南熙还是有些紧张,低声说道:“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应该不会了,这个时辰,再过不久春宴也该散了。”明曦说道,“而且这是东宫的主道,往来人多。”
徐南熙一想也是,又道:“太子妃倒是细心。”
若是把她们送到之前的岔路,那就不好说了。
明曦忽然回头,眼睛望向远处树木掩映深处,那里有一角飞檐露出来,飞檐之下,半扇木窗若隐若现。
“怎么了?”徐南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明曦摇摇头,“没事,总觉得似乎有人盯着我。”
“可能是太紧张了,我现在也觉得总有人在暗中看我一般。”徐南熙越说越不自在,“咱们快些离开这里。”
“好。”
东宫宫人往来穿梭,遇到二人远远地避开躬身施礼,日光将宫墙的影子拖在地上,随着她们的脚步慢慢后移。
远处,窗后太子凝视着段明曦离开的影子,啧,习武的人就是敏锐。
他只是看一看而已,没想做什么,瞧把人给吓的。
想到这里,太子嗤笑一声,捏着杯中酒一口饮下去,随手将酒杯掷于地上,瞬间碎裂一地。
出了东宫坐上马车,等一路抵达伯府门外,徐南熙这才长长的松口气,看着明曦说道:“我看最近你也不要出门了,省得担心受怕的。”
明曦微微颔首,看着徐南熙轻声说道:“今日的事情,烦请你不要说与别人。”
徐南熙一愣,随即点点头,“好,你放心。”
这是不希望她让魏国公府的人知晓,想起母亲对明曦的不喜,她心里叹口气。
徐南熙的马车离开,明曦回了伯府,先去给长辈请安问好,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她定下神,再重新思考一下今日的事情,若是今日徐南熙心有顾虑没有跟上去,那么白时溪就不能找到最佳机会拦下她。
如果,不能拦住她,那么进殿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此时她也无法预料。
但是,结果肯定是她不想要看到的。
好在,徐南熙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当时那种情况下,宁肯得罪皇后也要保她,这份情她记住了。
如明曦所料,白时溪成功举办东宫春宴的事情传开来,尤其是皇后娘娘还现身给太子妃撑腰,让她在太子妃这个位置上越做越稳。
那些曾经不看好的人,现在都改了口风。
且不说白芷薇在高国公府得了这个消息,气得摔碎了自己心爱的一套茶盏,便是高湛最近也是差事一地鸡毛。
因为白芷薇跟高国公夫人斗得厉害,两人谁也不让谁,公府里一团糟。
高国公倒是有心想要压一下,奈何手中银子短缺,便先短了三分气。
此时,高湛才从自己父亲口中知道国公府的现状。
“没银子?家里的银子呢?”高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国公府怎么会缺了银子花?
高国公对上儿子的目光,顿时不悦道:“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年府里的花销有多大,尤其是你,出去与你那些狐朋狗友吃吃喝喝,难道这些不用银子?”
高湛脸上一红,他确实以前手里大方,那是他不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如果知道是这样,他当然不会这么做。
“所以,母亲就盯上了芷薇的嫁妆?”高湛真是脸上火辣辣的疼,真是丢死人了。
高国公听到这话眉头紧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娘的嫁妆不也贴补进府中?她既然嫁进了门,自然要与府里齐心协力才是。”
高湛:……
“爹!”高湛额角青筋直跳,“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