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泽琛并不知道旁观室里各种情况正在精彩地上演,上了手术台,不管是法医或者是正常的医生,都必须全神贯注,这是对职业本身最基本的尊重。
古泽琛切下肝脏组织,放在助手端着的容器内,转身拿取引流管从胃底部插入,虽然他会把整个胃部组织都摘取出来,但是为了保证在摘取过程中,胃液不对其他五脏六腑造成污染,所以他还是会像一般程序那样,先用引流管,把胃液抽取出来,然后再把食道以及胃底部结扎后,才进行最后的整体摘取工作。
在抽取胃液的过程中,古泽琛敏锐地发现了胃液中食物残渣并不多,但是还有部分怀疑是药物残渣的成分,他转身交代助手:“你现在先把胃液残渣拿去法政科进行检测,我想第一时间知道这些残留的药渣是什么,会不会干扰死者肝温的正常温度,这些东西可能解释女儿与父母死亡时间差距的问题,所以你要跟法证科的交代清楚,先检测胃液。”助手点了点头,把装有胃液的容器密封好以后放在证物箱,便向更衣室走去,他不可能穿着一身血淋淋的手术袍,端着未受保护的胃液容器,直接走向法证科。这是不允许的,一来他身上的血液可能会造成外部感染,第二证物的密封性不良好,也会造成证物不被法庭接纳的影响,所以这都是有相应规章制度的。
在助手走向更衣室的时候,古法医转身看向旁观室,“今天这次解剖暂时告一段落,这是一次针对性的解剖,所以不会太久,只需要把针对的目标摘取就算完成,正常的解剖应该把五脏六腑都摘取一部分以便进行药物检测,并且要对死者全身是否有隐藏式伤口进行观察,有发现后必须用紫外光灯以及正常灯源进行各种波段的拍照,以便发现造成死者伤害的凶器轮廓,以及所有能从尸体上发现的线索,这就是我们法医所要进行的解剖,它与正常医院的病理性解剖不同,我们的主要解剖工作是为了更好的从死者身上发现线索,让死者为自己的死亡进行说明,以便警察可以从我们这里得到更详细的线索,更快地捕捉到凶手,为死者申冤!也许有人在奇怪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说话有点矛盾,让死者为自己开口。这句话我没说错,是你们自己理解不到位,当你们能理解这句话的时候,你们离成为一名合格法医也就不远了,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最后说一句,谁用了垃圾桶必须给我清理干净,否则我在这里就跟你说一声拜拜,听明白了吗?再见。”说完他也转身向更衣室走去。
“好了,刚才古法医说得很清楚了,如果有使用脚下垃圾桶的人,我不管你往里面丢的是纸片,还是往里面吐了口痰,甚至我发现有人在里面吐了很多东西,你们都给我清理干净,把塑料袋拿出来,封好口子,不要遗漏出了地面啊,然后来我这里拿新的塑料袋套回垃圾桶上面,如果给我发现你们污染了地面,哪个污染的哪个就负责帮我把整个房间拖干净。”考试助理再次就旁观室的卫生进行了说明。
谢文龙淡定地往门口走去,这点小场面并没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在战场上,不管是用望远镜仔细地观看了爆头西瓜烂的场景,还是身边战友被炮弹炸得四分五裂的场景,他都见了无数次,这么一个手术台上血浆都不多点的画面,对他来说真的连小儿科都称不上,所以他一点清洁任务都没有,直接往门口走去。
明知道是来考法医的,所以都预料得到解剖是必然的,跟谢文龙一样没使用过垃圾桶的不在少数,但是能像他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直接可以往门口走去,步伐还那么从容的一个也没有,所以他的举动给主考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谢文龙这边刚刚观察完解剖,有了10分钟的休息时间,我们暂时跳过,先去看看法证科。
在得到胃液残渣后第一时间进行了检查,尤其是针对那些似乎是化学药剂的药物进行了检测。高彦博的副手,法证科高级检测师~郭培林女士是高彦博主任不在时法证检验部的主要负责人,为了赶时间,并且及时把情况通报给正在案发现场做第2次排查的高主任,所以郭女士拿着手机直接站在了药理检测实验室的外面,随时准备通报情况。
“怎么样?这些药物检测出是什么成分?为什么凌晨4点还没有彻底被人吸收。”郭培林堵在门口直接问到。
负责药理检测的是高级检测师何勇,他也理解郭副主任的焦急心情,因为这是一起四口灭门惨案,引起了广泛关注,现在难得有突破性的发现,所以他也没有说什么废话,直接向副主任做了说明:“在胃液里面主要检测出两种药方的主要成分,一种是感冒药的正常药方,应该是成品药。第2种是中药,主要是流产之后孕妇身体调理的中药方,在胃里还未消化完的部分是人参和灵芝,之所以4:00还没消化是因为中药这部分应该是在死者死亡前两个小时才服用的,也就是说凌晨2点左右,应该是有中医师给他们开了调理的药方,要求每隔多少个小时吃一次,所以可能卡着时间吃的,到凌晨4点还没有消化完。你现在可以联系高主任了,告诉他在厨房或者是在房间内找一找,有没有刚才说的中药包装以及中药药方。”
郭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