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唐俭第一个败下阵来。不是因为他棋艺差,而是因为他下的太快,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赵先生,可否再来一局?”唐俭有些不服。
赵德言拱手道:“莒国公的棋力不错,但破此珍珑,也未必跟棋力有关。您可以在一旁自己推算,若是心算堪破了,随时可以上来重摆。”
言外之意就是你别浪费时间了,自己下去研究研究,研究透了再来。
唐俭无奈,只能拱了拱手,转身退出了战场。
房二站在父亲房玄龄身后,紧张的关注着棋局,小声碎碎念道:“赢了没?赢了没?”
房玄龄回头啐骂一口,“别念叨了,岂是那么容易的?影响为父下棋。”
赵德言不解道:“房二公子出身书香门第,莫非未曾学过弈棋?”
房玄龄点了点头,“犬子习武,不喜习文。”
房二在旁边憨厚的挠头,“下棋太难了,我学不会。只能数出哪边棋子多少,看不懂什么叫布局。”
咳咳……
房玄龄咳嗽起来,意思是你小子别说话了。
赵德言却笑着说道:“房二公子难得的纯真心性。其实下棋没有太难,下到最后,就是哪边棋子多,哪边就赢的。”
“哦,那我数一数……”
“行了,你站远一些自己慢慢学,不要在这里影响我们下棋。”房玄龄实在受不了这个傻儿子。
赵德言提醒说道:“房相棋风稳扎稳打,若是你我寻常对弈,赵某不一定能赢你。
但对于这珍珑来说,刚才冯智戴公子已经试过的,世间没有什么双全的完美之法,所以走不通的。”
房玄龄没有开口,埋头看向了棋盘,陷入了沉思。
这边长孙无忌起身认输。
赵德言点评说道:“国舅爷的棋风大气,法度严谨,一招一式有条不紊,皆有出处,一看就是法家传人。可惜破此珍珑需要机缘,承让了。”
长孙无忌开口问道:“敢问赵先生,此珍珑是何人所创?”
赵德言笑了,“抱歉,在下不知,也不能相告。”
不知?不能相告?这话有矛盾吧?
长孙无忌听出老子这话里的破绽,他退出战场的同时,不禁思考,说不定破局是在局外?
没过多久,侯君集这里有了动静,似乎无路可走了。
赵德言主动开口道:“侯将军杀伐果断,不争一城一地的得失,可这不是一般的两军对垒,弃车保帅,只能保得一时。”
侯君集沉吟道:“兵法云,以正合,以奇胜。我虽然无法破了此局,但猜想这般奇怪残局,破局的关键就在一个奇字,可惜这个奇字难寻。”
赵德言笑着点头赞道:“将军目光如炬,的确如此。”
侯君集起身,爽快的退出战场。
看着对战的越来越少,现在就剩下房杜二人,宾客们不禁担忧,难道真的无人能破?
终于,房玄龄也顶不住了,起身叹息道:“罢了,此局古怪,在下棋力不够,继续勉强也无济于事。”
杜
如晦额头冒汗,死死的盯着棋局,显然耗费了巨大心力,他最想把破局之法算出来。
房玄龄好意提醒道:“克明,你身体虚弱,不能继续耗费心力了。如赵先生所言,此局关键在一个出奇,机缘不到,算不出的。”
杜如晦长叹一声,对着赵德言拱了拱手。
房玄龄搀扶着杜如晦退回了观众席。
这……
完败?
赵德言朗声说道:“还有谁要来试试的?”
谁?大家不用上场,都在盯着那巨大棋盘推算着,如果能破局早就上去了,还用你喊吗?
冯智戴眉头紧皱道:“莫非真的无人能破?”
转过身来看向了萧锐和薛礼二人,冯智戴走过去说道:“二位侯爷,可听过这珍珑之局?”
萧锐和薛礼沉迷作画,并未作答。
冯智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再多言,转身退回了迎亲小队,反而悠哉悠哉的听着四周的议论,不再着急破局了。
他看懂了,上一局弓弩穿纱,打断萧锐和薛礼作画,问他们的时候,他们随时停下作画来答复。这一局就喊不应了?
分明就是故意不答,装作没听见。此地无银三百两,难怪赵德言刚才说,不知,不能相告。闹了半天是冠军侯出的残局,纯粹是折腾人的。
“药师,你看出来了吗?”李二找到了老李靖。
老李靖摇了摇头:“此局高深莫测,臣已经换了十几种方法,均不能堪破。”
李二点了点头,自己也差不多
。
“不如你我棋盘上共推一下?”
二人摆上棋盘,就地开始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