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崔的副主考挡住了孔颖达,“孔祭酒,您虽然是科举考场主考官,但也不能徇私舞弊,包庇此人。”
孔颖达推开了此人,走到皇帝面前躬身行礼,“圣人,微臣可以作证。考生刘晋元并没有弄污考卷,也并没有蔑视朝廷和陛下,他一直在认真答题。”
李二好奇道:“哦?爱卿可以作证?如何作证?”
孔颖达转身对所有人说道:“实不相瞒,科举考试前,有人给我送信,让我在科举考场上关注一下这位刘晋元考生。当然只是正常关注和照顾,不是贿赂或者投卷。我们之前根本不认识。”
“孔祭酒,你身为主考官,应该平等对待每一位考生,重点关注和照顾?似乎也不妥吧?谁能证明你不会徇私包庇?”其他考官不满道。
孔颖达笑了,自己书香门第,世传大儒,孔圣人的后代,会怕你这些个?今日反正是要背锅,不如豁出去了,也算给冠军侯一个交代,怪自己当初没有照顾好这位考生。
“托我关注此人的,不是旁人,正是冠军侯。他说此刘晋元有辩才,也有为国效力之心,可以重点关注一下,以防他在科举考场上被人坑害算计。”
什么???竟有此事?
有考官心虚道:“冠军侯此言无礼,科举考试众目睽睽之下,公平公正,谁会、谁敢算计坑害一个考生?”
孔颖达哈哈大笑了起来,“事实证明,侯爷确实算无遗策,还真
的让他算准了。看看考生刘晋元的下场,谁敢说他不是被算计的?”
姓崔的副主考慌了,据理力争道:“孔祭酒,你此言何意?是说我污蔑算计他?拿出证据来。否则就是诽谤。别以为搬出冠军侯就可以骗过大家,冠军侯已经不在了,就算是在,也不能颠倒黑白。”
孔颖达冷笑道:“科举开考不久,我带着两名考官去看望过刘晋元,只是正常的关注和勉励。我们三人可以证明,考生刘晋元卷面干净,答题认真,写的一手好字。”
另外两名陪考也站出来附议证明。
孔颖达接着说道:“问题就出在我中途被人诓走,然后就出了刘晋元被冠以罪名,赶出考场的事。等我回到考场,想要调查也无从查起。试卷都被毁了个干净,人也找不到了。”
听出了他的无奈,李二心中也暗恨,这群人真的是无法无天,科举考场也敢一手遮天?
姓崔的副主考笑了,嘲讽道:“孔祭酒,说了这半天,还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只能证明,你们几人去看他的时候,他没有弄污试卷。可不代表本官去看他的时候,抓了个正着。”
刘晋元恨声道:“可恶!我好好的在答题,你过来跟我攀谈,趁机拿起我的试卷查看,我一时不察,被你算计,你将我的试卷丢进了砚台里弄污,随即给我扣上罪名赶出了考场。这件事你、还有你的两名随行陪考官都看到的。”
“对了,我旁边的考生纵然是没亲眼看到,也应该听到的。”
说到这里,有人站出来响应,“没错,我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
崔考官喝问道:“你们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刘晋元大喊,你弄污了他的试卷。”
“没错,当时就是这样,他喊着你为什么弄污他的试卷?”
……
“笑话!是他弄污试卷被本官抓了现行,为了抵赖,污蔑说是本官弄污的。想蒙混过关,你们听到的是他颠倒黑白之词,没有亲眼所见,证明不得!本官自认为忠心为国,不曾做过亏心之事。”
这番道貌岸然的神态,让人恨得牙痒痒。
就在这时,人群里传来一声嘲讽,“我呸!你不亏心?你特娘的有心吗?”
众人回头看去,是御史台刘仁轨、并长安县令带着两名捕快手下到了,骂人的正是铁面无私刘仁轨。
几人来到皇帝面前躬身行礼,刘仁轨解释道:“启禀陛下。长安县接到书生刘晋元的报案,迅速派人调查了考官赵令,钱同的死因。微臣也配合查访。”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我们查访,考官钱同的女儿说出了真相,钱同不是暴病而亡,是被清河崔氏的人威逼着吞下了毒药死的。”
李二脸色一黑,“竟有此事?”
刘仁轨拿出了证据,还有证词手印。
“陛下您看,这是仵作开棺查验的钱同尸首,这是钱同家人的证词手印。清河崔氏、这位崔大人
身后的家族,以钱同女儿为要挟,逼他服药自杀。事后给了一笔可观的安家费。好在钱同家教甚好,其女甚是有骨气,宁可不要收买的赃款,饿死街头,也要为父亲伸冤。所以才查清楚了始末。”
“有了钱同的情况,我们顺势开棺验尸,同样查明了考官赵令的情况,一样是中毒。可惜赵令的家人已经卷钱逃离了长安,一时间没有找到。”
李二细细看过,然后一巴掌拍在龙椅扶手上,厉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