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皇后将今日所发生之事告知皇帝。
皇帝惊讶:“你说,这位姜姑娘也能听见?”
具体的话说不出口,即便对方也是能听见陆陆心声,但也一样不能将自己听见李陆陆心声之事说出口。
“不错。”皇后忧心忡忡,有些为难道:“陛下,非是妾身妄议,而是此事实在也出乎意料,这位姜姑娘会不会是当初福王在外有遗珠?”
福王,是皇帝还是宗室子的封号。
但皇后话中的这个福王,指的并不是皇帝,而是他爹。
皇帝沉默了,他其实觉得这个说法也很可信,毕竟没有理由说明这位姜姑娘为什么能听见李陆陆的心声。
更别说,他那个混账爹,确实风流的很。
给他在外面悄咪咪的搞个弟弟或妹妹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帝后二人相对无言。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皇帝他这边弄下去了很多官员,渐渐的,也出现了一些保皇派,但是都没有皇后带来的这个消息炸裂。
“卿卿,你说,认亲会有什么法子?”
皇后眼神一动:“妾身听闻有滴血认亲之法,有说是滴在水里,也有说是滴在先人骨头上,血相融,那便是亲人。”
先人骨头,不得将祖宗从地里挖出来?
不行,要被骂死的。
皇帝率先否决后面这一点。
前脚挖先祖骨头,后脚先祖估计就要入梦打人,他自问这种事情还是承受不了的。
皇帝皱眉:“那便试试此法吧,对了,偷偷的,别让人看出来。”
“妾身明白。”皇后点点头,脸色严肃:“毕竟这关乎福王的声誉。”
“不,是朕的声誉。”
他那死鬼老爹有个屁的声誉,要是那个人真在乎这玩意儿,还会传出自己夜御好几女之事?
还会宠妾灭妻?
皇帝忽然多出好几个弟弟妹妹这种事情,传出去也是会让人当谈资的好不?
皇帝以前是个小可怜,明明是王妃所出,偏偏过得还不如府中的一些庶子,好在先王妃是个有脑子的。
皇后愕然,随后反应过来,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不过……说起此事,朕似乎还有件事未做。”皇帝轻语道。
皇后:‘何事?’
皇帝蹙眉,对上皇后笑意盈盈的双眸:“封号。”
“也是朕糊涂了,继位之后,开始想过这个问题,但后面有皇姐帮忙,她言朕根基太浅,不好与文武百官对上,此事便先搁浅。”
他那死鬼老爹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先帝把自己儿子玩于鼓掌,玩养蛊这种事情,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要不是先帝养歪了长公主,他们一家后面怎么会这么惨。
按宗法上的规矩来,现在他族谱上的老爹还是先帝,老娘还是先皇后。
皇后眼神微动:“陛下可是要以此事开始试探?”
“还是卿卿懂朕。”皇帝摸了摸皇后鬓发,心中微微已有了些决断。
“明日,陆陆就让朕带一日吧。”
皇后笑道:“陛下不要委屈了陆陆就好,这孩子近来爱睡的很,起床气可大了呢。”
“大才好。”皇帝骄傲道:“她可是大夏朝最尊贵的嫡公主,还是朕亲封的小福星,有些脾气是应该的。”
正好,也该露出一些爪牙了。
翌日清晨,文武百官们很快来到了殿上,随着天气越来也冷,众官都戴起了暖手套。
过了一会儿,皇帝到了,随着礼官宣布上朝,早朝便开始了。
几位官员陆陆续续的说出近来发生的大事,交由皇帝定夺。
一道道决定着王朝的走向的旨意,便这么颁布下去。
“陛下,臣有事请奏。”忽然,新来的太尉大人站了起来,弯腰低头,小碎步的往前走了几步,将怀中写好的奏折递上去。
“陛下继位已数载,然并非先帝亲子,而是旁支出身,其父福王仍是藩王,据先例,应由小宗入大宗,尊称先帝为皇考,可是毕竟福王才是您的生父,臣斗胆询问陛下,以谁为皇考。”
皇考,死去的父亲称之为考,即宗法意义上的父亲。
他今天一早接到皇帝的消息,让自己引出这个话题,太尉出门前急忙写了这个奏折。
这位太尉大人乃武夫出身,虎目虬髯,声音洪亮,便是在大殿之中也是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百官一听这话,尤其是那些文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你个武夫,关注这种问题干什么!!
你不好好注意京都的守卫问题,抢我们的饭碗?礼仪这种问题是太尉该管的事吗?而且这个问题不是早就解决了?你现在说出来是几个意思?
顿时,太傅大人便战了出来,眼神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