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都追不上我了?”
说罢径直转身,温别桑立刻放下脚后跟追上。两人面容都有了些许的变化,不变的是温别桑那双尤其澄澈的眼眸,依旧如天池山的水一般,纯净无暇。
一点小情绪都在里面显露无疑。
这会儿带着一点不高兴:“你又不能长到天上去。”
“说的好像我停止生长之后你还能继续一样。”
“说不准呢?”
“是啊。”承昀懒洋洋:“说不准呢。”
温别桑停下脚步,承昀走了两步,又回头,微微一顿,露出笑容,哄道:“我错了,日后再也不提这件事了,嗯?”
“哼。”
“近日皇祖父又赏了我些好东西,要不要去看看?”
温别桑听出他的言下之意,马上把不快的情绪甩开,道:“要!”
温别桑又从承昀的藏宝库里挑了件好东西,他倒是也不贪心,每次被惹生气了就只挑一件,其他的再好再喜欢都不多拿。
明明是个小财迷,还挺有原则。
“晚上还回去吗?”出门的时候,太孙开口:“要不要出去逛街,回来一起睡?”
“娘说了不许。”温别桑道:“此处是皇宫,不是给我睡的地方。”
“你都多大了,你看戚平安和宋千帆,他们会经常把娘挂在嘴边吗?”太孙道:“宋千帆近日在醉仙楼旁边张罗了个附楼,造的可漂亮了,还有那登月台,你不想去?饮酒赏月,何其快哉?”
“娘说小孩子不可以喝酒,出门也要酉时之前回家,不然她会担心的。”
“娘娘娘,天天你娘,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玩了。”
温别桑用不解又茫然的眼神看着他。
承昀:“……罢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温别桑乖乖走出去,出门前,又回头看他,“我想让你送我。”
“……”承昀只好道:“好好好,我送你,小没出息的。”
两人坐在马车上,温别桑又来看他,道:“你真的不跟我玩了吗?”
他眼神里有些紧张,还有些一旦得到答案就会决堤的难过。
“骗你的。”太孙撇嘴,道:“但你都这么大了,也该有些自己的主见,不要总问你娘……她近日没去雷火营吗?”
相处几年,承昀也发现了温别桑身上的火器天赋,连带得知了温宛白此前是做爆竹生意的,引荐之后,这母子俩在皇祖父面前可是大出风头,如今已经是人尽皆知的母子火器师。
“娘近日有些新的想法,自己在房中琢磨呢。”
“她要是去雷火营就好了……”承昀道:“这样就没时间管你了。”
“她若去的话,肯定会带着我的。”
“……”承昀叹了口气,放弃了把他带坏的想法。
马车很快停在了相府门口,温别桑下了马车,忽然又转脸来看:“你明天还找我玩吗?”
他显然在担心承昀说再也不跟他玩了那句话。
承昀故意道:“我若不找你,你是不是又要哭?”
温别桑点头。
“……那我还敢不来吗?”
承昀没好气,却见他又抿了抿嘴,看上去有些难过。
“怎么?”
“我希望你是真心想跟我玩,而不是害怕我难过才跟我玩。”
有什么区别啊……承昀忽然很想咬他一口,他伸手捏了一下对方的脸颊,道:“当然是在乎你才跟你玩啊,笨东西,快回去吧。”
温别桑高兴了,脸颊在他手上蹭了蹭。
承昀手指无声颤了一下,温别桑已经跑向了耳门,在门口又扭脸朝他笑了一下,承昀一时有些炫目,直到对方消失在门后才回过神。
太孙低头看了眼自己被蹭过的手指,上方仿佛还残留着凝脂般的触感,他平静地缩回手,一边坐回车内,一边有些莫名——
我这是怎么了?
当天晚上,太孙做了个梦,梦里他成了一个妻管严,而那个妻不是别人,竟是——
那个笨东西!
太孙腾地从床上惊醒,目光呆滞,满脸不敢置信。
他很清楚,自己对那笨东西百般宽容,那是因为对方又呆又怪又单纯,还是个小哭包,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家救过自己。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娶对方,竟然还成了妻管严……
这可真是太好笑了。
这个梦绝对不是预知梦,他平静地想着,这必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梦境。
可……
梦中亲密的景象浮现在脑中,太孙忽然满脸通红,猛地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有两日,承昀都没有主动去找温别桑,温别桑奇怪之下,自己来了太子府,却被告知对方不在府中。
温别桑莫名其妙,道:“是去找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