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晴川瞪着那双明眸,“嫂子取笑我。
“我是来做客的,怎敢取笑东道主?
贾滟温和的声音含笑,宛若春风化雨,“我只是看你这般,觉得有些心疼。他们身边有小厮跟着服侍,若是真觉得有什么不自在不得劲的地方,自然会使人来与我们说,你别把自己弄得太累。正说这话,原本应该在河边钓鱼的林如海脱了草帽走过来。
贾滟作势要起身,林如海却抬手制止了。
“既然出来了,就没那么多礼数。‘
他穿着一身素色常服,头发束了起来,没戴冠,看上去倒有几分像归隐田园的隐士。
贾滟看着林如海,笑道:”老爷这般,倒有几分陶潜之风。
”陶潜高风亮节,淡泊名利。我比不得他。
林如海走到贾滟身旁,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语气悠然有礼,“天还是有点热,我来向夫人讨杯茶喝。贾滟指向案桌上的两个茶盅,“这两蛊茶是用两个玉儿清晨收集的桃花露水泡的,老爷应该不会嫌弃。”好茶要细品,我如今渴得很。
林如海顺手就拿起贾滟跟前的茶盅,揭开盖子,将那茶剩下的茶喝光了
他将茶盅放下,然后喊了松月过来,让松月把贾滟泡好的两盅茶端到河边去。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跟贾滟说:“我正在跟裴五爷比赛,等赢了他,让他晚上再请我们喝桃花酿。窦晴川闻言,扑哧一声笑出来,”林大哥哥想喝桃花酿,何须要赢了我们家五爷。只管说一声,但凡是我们有的,都不会藏私。林如海笑着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海棠树下的贾滟,“你若是在这里坐得无聊,不妨跟弟妹去逛逛。若想下水玩,让人守着河边。贾滟点头,十分顺从地应道:“好的,老爷。
目送林如海离开,转头,却冷不丁地看到窦晴川一脸似笑非笑的神色。
窦晴川语气揶揄,“林大哥哥真会疼人,事事想得周到,生怕嫂子做闷了。与他相比,我家五爷竟像个不解风情的,只顾着自己快活也不来看我一眼贾滟倒也不觉得恼,“你和裴五爷在河边腻歪完回来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怎么就来取笑起我来了?风吹来,枝头的海裳花瓣洋洋洒洒落下
奢晴川伸手接了一片粉色的海棠花瓣,忽然跟贾滟说:“昨晚裴五爷忽然问我,若是嫂子要带着两个玉儿进京,我可愿意带上辙哥儿与嫂子同行。贾滟感到惊讶。
去年秋天林如海跟她提过是否愿意带着两个玉儿去京都住些时目,当时她以两个玉儿的身体为由,没说要去,自那之后,林如海就再也没提过让她带两个玉儿进京的事情
如今这事情,却从窦晴川嘴里说出来,她惊讶之余,也感到不快。
但贾滟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顺着窦睛儿的话茬问道:“那你愿意吗?
窦晴川神情苦恼,“愿意是愿意的,但我怕老太爷要骂裴五爷无心求学。
贾滟没说话,林如海可能很快要往中央调动,像如今这样无忧无虑的轻松日子,往后就不多了。
林如海和裴行简钓色,两人旁边的桶都有不少杂角
松月笑着清点两位爷儿钓上来的鱼,最终是林如海比翡行简多了两条卿鱼告捷
松月挽着裤脚,两只手分别拎着两个桶,乐呵呵地笑道:“今晚让厨房做个杂角锅,两位爷儿觉得如何?林如海笑着说:“让斐五爷做主吧。
悲行简也笑;“钓鱼是为了垂钓时的乐趣,吃倒还是基次。
在河里摸色的林绛玉听说要把父亲钓的色当作食材,连忙跑过来,一脸正色跟松月说:“父亲钓的角不能吃,带回家养着。松月看着桶里大小不一的杂鱼,笑着跟林绛玉说:“绛哥儿,带回家养着,养在哪儿呢?后院的风水池里养的都是锦鲤,放了这些鱼下去,可不好看。林绛玉却不管,他一把抱着父亲的大腿,仰头说道:“我想带回家养着。
旁边的裴辙见林绛玉这么说,有样学样,也一把抱住裴行简的大腿,“老爷,别做杂鱼锅了,我们也带回去养着。裴行俭忍不住笑骂:“滚犊子。从前我与你林伯伯不知钓过多少次鱼了,哪次不是当了食材。你把这些鱼带回去养,老太爷还嫌弄丑了他的花园呢。裴辙听父亲的话,觉得带回去无望,只好松开抱着父亲的大腿
小男孩叹息一声,跟松月说:“那就把林伯伯钓上来的留着,我父亲钓上来的做成杂鱼锅吧。
松月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将拎在手里的桶送到停在路旁的马车上
翡辙很是惆怅地看善松目的背影,只恨自己还没长大,不能反抗大人。等他长大了,管这角是丑是美。想放哪儿就放哪儿。至干气急败坏的老太会翡辙心想到时多给老太爷弄点角丸子哄哄就好了林绛玉见裴辙一脸惆怅的模样,凑过来,跟他说:“裴哥哥别难过,等回扬州,我把父亲的鱼分你一半。裴辙目光幽幽,语气也幽幽,“可我带回去,老太爷嫌鱼长得丑怎么办啊?‘
林绛玉觉得很奇怪,“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