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深吸一口气说道:“念在咱们夫妻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去液庭悔过吧。”
吕氏冷笑一声道:“液庭?殿下这是要把我打入冷宫了吗?”
朱标脱口说道:“若是让爹来处理,你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假如不是看在允炆的面子上,你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吕氏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朱标恼怒地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
吕氏抬起头看着朱标说道:“我说什么还重要吗?”
朱标沉声说道:“你出身江南名门,当年父皇为了拉拢江南氏族,这才做主将你下嫁于孤作了妾室,也算是对于江南氏族的安抚,可孤万万没想到你就是一头中山狼,竟然害死了孤青梅竹马的妻子,还想害死英哥儿。”
朱标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即又看着吕氏说道:“你做下的这些事情,孤不想追究,父皇他老人家虽然生气,但也网开一面,后半生你就好自为之吧。”
听的朱标这番话,吕氏面容狰狞地说道:“我只是恨,恨没有除掉那个小畜生,我诅咒他,诅咒你们皇明朱氏国破家亡,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这番话落下以后,吕氏奋力向着一旁的柱子撞去,朱标反应过来意欲阻挡时,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砰”的一声传来,吕氏犹如一滩烂泥般躺在了地上,额头上的鲜血犹如破了洞的水管一样缓缓流淌,半边脸也被鲜血渐渐覆盖。
朱标急忙把吕氏搀扶起来,泪眼婆娑地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父皇他都答应我留你一条命的。”
吕氏泪水模糊了双眼,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问道:“殿,殿,殿下,你,你,你爱过我吗?”
朱标用力的将吕氏揽在怀中,声泪俱下地说道:“如何不爱你呢?孤一直爱着你,只是朝廷的事情过于繁忙,忽略了对你的关心而已。”
听得朱标这番话,吕氏勉强露出一个微笑,用力地伸出手抚摸着朱标的脸庞,断断续续地说道:“下,下,下辈子,殿,殿,殿下多爱妾,妾,妾身一点点”
:“宜儿,宜儿,宜儿,不要睡,不要睡,你睁开眼看看孤呀。”
:“御医,御医,御医,快叫御医……”
:“宜儿,宜儿,宜儿,孤爱着你的呀,孤爱着你的呀”
朱标抱着吕氏歇斯底里的喊着,可无论他怎么喊,也无济于事了。
就在那么一瞬间,吕氏的手臂缓缓落了下去。
眼睛也缓缓的闭上了。
为了自己儿子奋力向上攀爬的吕氏,终于倒下了。
倒在了半山腰上。
闻听朱标大声呼唤的声音,高启与毛骧把腿走了进来。
只是看着吕氏的残样儿,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唯有高启沉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殿下要保重身体呀。”
朱标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原以为我恨她,可到了最后,才发现其实,自己也深深爱着她,常氏走了这么些年,一直是她打理着东宫的大小事务,且没有出过一点点的差错。”
:“是孤忙的焦头烂额,没有时间关心她,体贴她,她才变成如今这幅模样,造成今日这一切的原因在孤呀,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高启劝说道:“殿下乃是太子,负有兼国之责任,国与家之间肯定是协调不下的。”
毛骧轻声说道:“殿下,事已至此,属下回宫向圣上汇报了。”
朱标挥手说道:“去吧,去吧……”
毛骧离去以后,朱标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看着高启说道:“准备后事吧,以太子妃的规格办好这次的丧事。”
高启一愣脱口说道:“是不是要给圣上说一声?”
朱标脱口道:“父皇他会答应的,你先准备吧。”
不知躲在哪里偷听的韩婉茹也深情紧张的回到了雪馨的住处。
一五一十的把吕氏撞柱身亡的事情,以及吕氏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说给了雪馨。
心地良善的雪馨,叹了一口气看着韩婉茹说道:“去备件素服,咱们去正殿看看。”
韩婉茹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去正殿?”
雪馨说道:“虽然她死了,但你要明白,她依旧是太子妃。”
韩婉茹虽然不懂,但还是去准备素服了。
今日傍晚的东宫,一片雪白,白布素裹。
宫女、太监、侍卫们都在腰间或身上穿了件素服,白色的灯笼也在悄无声息的映照着整座东宫。
身在坤宁宫的朱允炆,朱雄英,马皇后等人随后也知道了吕氏去世的消息。
马皇后马不停蹄的携带朱允炆,朱雄英来到了东宫,指挥着宫女,太监们准备丧事的一切东西。
御书房内,毛骧把发生在东宫的事情一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