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高玉芝惊叫了一声,顾不上继续找孟瑾初的麻烦,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栗州村后山的方向跑去了。
来报信的小男孩准备转身跟上的时候,孟瑾初伸手拦住了他,
“虎子现在在哪儿?你带我过去。”
小男孩感到有些莫名地看了孟瑾初一眼,因为见识过她教训李康虎的样子,所以小男孩不敢违背她的话,乖乖地点了点头,带着孟瑾初一起去了后山。
李康虎的调皮捣蛋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上树掏鸟蛋,下河捉鱼虾,春夏偷别人家的桃杏,秋冬烤别人家的地瓜,还经常带着村里跟他一样调皮捣蛋的小孩儿,欺负老实巴交的小孩儿。
这些天,他总算是因自己往日的言行举止付出了代价,先是在欺负陆晨煦的时候,被孟瑾初拧着耳朵教训了一顿,现在又从树上不小心滑落摔了下来,昏迷了过去。
高玉芝急匆匆地赶了过去,一看到躺在后山的空地上,不省人事的李康虎,她就嗷的一嗓子,哭出了声:
“哎呦,我的心肝宝贝儿啊!你好好的怎么就从树上摔下来了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妈怎么活呀!”
高玉芝哭嚎的声音很大,把后山树上的鸟都震飞了。
跟着李康虎一起来后山玩的小孩子都杵在原地不敢动,脸上都写满了不知所措。
高玉芝像是撒气一样冲着那几个小孩子吼道:
“是不是你们几个故意害了我的虎子?不然我的虎子好好的怎么会从树上摔下来?”
孩子们被村长夫人的架势吓得一激灵,连连摇头:“不是,我们没有,是虎子自己不小心……”
高玉芝明显嚣张跋扈惯了,不听孩子们的解释,霸道的得出结论:
“肯定是你们害了我的虎子,回头我一定要找你们的家长算账!”
高玉芝的表情狰狞可怕,就好像她儿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她就会把在场的这几个孩子全都生吞了似的。
“现在要紧的不是找谁算账,而是救你儿子的命。”
孟瑾初的突然出现,更是令高玉芝跟炸了毛的老猫一样,眼神警惕凶狠地瞪着她:
“你跟过来干什么?来看我儿子的热闹吗?”
孟瑾初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懒得跟高玉芝争吵,冷静地提醒对方:
“小孩子从树上摔下来可不是小事,万一救助不及时,说不定会要了命。”
“那……那怎么办呀?”
高玉芝这才知道慌了,下一秒就准备把李康虎从地上抱起来,“我得赶紧带我儿子下山找卫生员。”
报信的小男孩赶紧说:“婶子,刚才来的路上我看过了,卫生员好像又没在村里。”
“啊?!”
高玉芝眉心紧皱,破口大骂:“什么破卫生员,烂了心肝肺的坏东西!从当上我们栗州村的卫生员,她就没在村里待过整整一天时间,太阳不出来她不到岗,太阳还没落山她就走了,不就是仗着她有个当镇领导的姨夫嘛!什么玩意儿!”
这边,高玉芝骂卫生员骂的唾沫星子乱飞,那边,孟瑾初阻止了高玉芝要把李康虎抱起来的动作,
“你先别动他,让我来帮他看看。”
“你?你能帮着看什么?你又不是卫生员,你别把我儿子看坏了!”高玉芝十分护犊子地将李康虎护在自己身后,看向孟瑾初的眼神中尽是不信任。
“我师父是从医几十载的老中医,我从小就跟着他学,懂得一些医术。”
说话间,孟瑾初将自己从供销社里新买的缝衣针和火柴拿了出来。
“你是中医?”高玉芝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算是吧。”
孟瑾初迈步走近到李康虎的跟前,用平和善意的语调打消高玉芝的顾虑:
“虎子已经昏迷过去了,情况可大可小,得及时救助才行,你放心,我不会胡来,更不会趁机报复。”
村里的卫生员不在,去镇上得好长时间,孩子耽误不起。
高玉芝虽然还不能完全信任孟瑾初,但眼下的这种情况,她能相信的也只有自称是中医的她了。
“你……你小心点儿,虎子可是我的命根子,他如果在你手底下出了事,我绝对跟你拼命!”
高玉芝朝着孟瑾初威胁恐吓了一下,才挪了挪身子,让孟瑾初完全靠近李康虎。
孟瑾初先检查了一下李康虎的身体,见除了一些爬树时造成的外伤之外,便是他后脑勺砸在地上时鼓起的大包,其余更严重的外伤倒是没有。
高玉芝在看到孟瑾初手里的缝衣针后,立刻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孟瑾初的胳膊,将她拦了下来,
“你做什么?虎子都昏过去了,你怎么还要害他?!”
孟瑾初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李康虎,朝着护子心切的高玉芝开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