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笙坐在车里，感到心烦意乱。
她想将所有事情都捋清楚，可一时半会儿，却连个头绪都理不出来。
只是越想越烦罢了。
小葡萄在车里坐了许久，都不见汽车启动，于是问道，“妈咪，我们怎么还不走？”
“噢。”
顾如笙回过神来，道，“这就出发。”
随即，便发动引擎，将车迅速汇入熙攘的车流，朝幼儿园驶去。
……
kfc店里。
湛晟细致地给湛老太太擦嘴擦手。
老太太亲切地问他，“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女朋友啊？”
湛晟抬起头，苦涩一笑，低沉的嗓音略带沙哑，“妈，我是您的儿子，我是阿晟。”
“你是阿晟？”老太太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他，摇头说，“不。你不是阿晟。”
湛晟眼眸微眨，叹了口气。
自从他妈妈得了这病以后，就分不清谁是谁。
湛老太太指着aron说，“他是阿晟。”
aron双手托腮，看向湛晟，“小叔，奶奶是不是该吃药了？”
湛晟用一个眼神制止aron，然后握住老太太的双手，眼神赤诚，低声说道，“妈，我们回家吧！”
从前他工作忙，无暇照顾一个生了病的老太太。
现在他不忙了，便不想再把老人家丢在医院里。
湛老太太懵懂的点点头，“好。回家。”
……
顾如笙将小葡萄送到幼儿园之后，便按照老爷子给的地址，驱车来到某男子监狱。
她要找的人叫葛铭。
但是，警察告诉她，葛铭在昨天夜里去世了，死因是突发心梗。
人死了。
便就死无对证了。
另外，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他死的时机未免也有点儿太寸了。
偏偏她来找他，他就不在了。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
仿佛冥冥之中，就是不让她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似的。
顾如笙问警察，“那您知不知道，除了我以外，最近还有谁来探视过葛铭吗？”
警察摇了摇头，也不知究竟是代表着不知道，还是代表着无可奉告。
顾如笙轻叹了一口气，“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
锦园。
因为湛老太太的到来，这里一下子热闹了许多。
湛晟生性冷淡喜静，因此家里一直都没有请保姆和用人，每天只有钟点工按时上门打扫，也都是趁他不在家的时间来。
如今锦园一下子多了十几口子人进进出出，保姆，厨子，园丁……给宅子里增添了许多人气。
麦克文站在湛晟面前，“家里这些用人的背景我都做过调查了，您大可放心，都很干净清白。另外，还有一件事……”
麦克文的神情严肃而凝重。
“您吩咐我调查的顾小姐在五年前被人推下海河一事，已经有结果了。”
湛晟眼底神色一冷，“谁干的？”
麦克文拿出一张照片，递到湛晟的面前，“您还记得他吗？”
湛晟看了一眼，“葛铭。”
麦克文道，“您记性真不错。他从前是太太的司机。”
湛晟眼底闪过一抹冷锐的芒，“难道当年那件事，是我母亲在背后……”
麦克文安抚道，“董事长，您先别激动。我想那件事未必就是老太太授意的。您想想看，那个时候，湛家正直风雨飘摇，她怎么会有多余的心思去对付顾小姐呢。”
湛晟扶着额头，他刚刚是关心则乱了。
湛晟问道，“葛铭现在人在哪儿，我要当面问他。”
“晚了。”麦克文说，“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