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慧婷听出来徐漾语气里的怒意,其实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些年来林知风在徐漾心中那不可撼动的地位。
她是真的指望不了徐漾先放下林知风,只能盼着是林知风先抛弃徐漾。
林知风只要在城里头待的足够久,见的好东西多,好男人多,肯定不会愿意再回到这乡下疙瘩来。
她怀上孩子只是提前捆绑住徐漾,自然是不指望他现在就放弃林知风。
所以眼下她只能装委屈,服软,为的就是先把肚子里的孩子留下。
“大永哥,你先别急着生气,我也是当时太害怕,也没想太多,我现在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想着不如我一死了之吧。”
胡慧婷也只是嘴上说,她知道徐漾肯定不会阻拦她。
徐漾心烦地闭上眼。
这些日子来他其实也能感受到胡慧婷时不时对他散发的好意。
但也只是暗戳戳地表达,他基本就没当回事,加上她也没什么过于出格的举动,自己现在不在炮仗厂,跟她见面的次数很少,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后来会演变成这样。
“事情我会去问清楚,至于孩子,你如果想拿掉,我会找人给你开证明。
如果你要生下来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想清楚了,如果这孩子不是我的,所有的后果你自己承担。”
自己如果真的犯了错,他认,他负责。
但如果利用自己喝醉来扣帽子,那这事可就是另外的结果了。
胡慧婷没想到徐漾竟然点头让他生下
孩子。
她坚信孩子肯定是需要的,因为那天晚上是她亲自进的徐漾宿舍肯定错不了。
看来徐漾也是迫切的想要孩子只是因为林知风不肯生,所以他才没办法。
既然徐漾同意她生,那她肯定是生。
“孩子能到我肚子里来是一种缘分,他虽然现在还不会说话,但也是一条生命,所以我选择把他生下来。”
这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是徐漾的第一个孩子,只要孩子出生徐漾肯定会爱屋及乌。
徐漾没再搭理她,转身往炮仗厂去。
现在陆远达就住在炮仗厂,那天晚上喝醉时候他也在场,自己得去问什么情况。
陆远达下班后正在跟厂里几个职工打纸片。
他现在整个人不管是生活做派,还是那张脸都越来越像乡下人。
白皙的皮肤晒得黝黑不说,脸上的胡子也不刮。
原本年纪就比徐漾大一些,再邋遢起来像是三十多岁四十岁的老男人。
徐漾在宿舍门口,看他叼着烟,眯着眼在看牌,喊了一声:“老陆,你来一下。”
“你有啥事,你进来说嘛,打牌没得空。”
“你他妈快点出来,有急事找你。”
其他的职工跟马六听出徐漾语气里的不耐烦,赶紧放下手牌催促:“徐厂长叫你呢,你快去吧,事情说完再来。”
陆远达吸一口烟把纸牌放下:“都不许看牌啊,谁看生儿子没屁眼。”
马六身子往后靠去,笑道:“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你还
好意思说自己城里人。”
陆远达已经走到外面,先瞥徐漾一眼:“啥事这么急?”
“到我办公室去说。”
“你先去。”陆远达走到旁边不远处去撒尿,这才朝办公室走去。
进屋就看徐漾脸色极其不对劲,从没见过他如此严肃。
“你这表情有些吓人啊,咋了出什么事了?”
“周年庆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
陆远达在他对面坐下来:“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突然提那干嘛啊,我跟你喝的都差不多,你指的是记得什么?”
“我那天晚上是不是一整晚都跟你一起睡。”
反正他醒来时候就在陆远达屋子里,但是胡慧婷说他是半夜起来解手时候去的陆远达屋里。
记忆里他半夜确实起来解手,但是时间过去太久,加上他那天确实喝不少,很多细节根本记不清楚。
但是对于跟胡慧婷发生关系这事,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他总觉得哪里出错了。
陆远达听他这么问,很是莫名其妙。
“这我哪记住啊,当初我俩都醉得不分东西南北了。”
徐漾没再说话,心烦地掏出香烟点上。
陆远达看他脸色真的不对劲,这下也跟着紧张起来。
“怎么了你这表情,出什么事了?”
“胡慧婷怀孕了,她说孩子是我的。”
陆远达听到前半句眼睛已经大大睁着,再听到后半句,舌头都险些咬到:“你,你他妈能干出这事。”
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当然是想揍
徐漾一顿。
但理智又觉得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