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怎么是这种细水流长暗藏锋芒的性子啊! 梁母的逐客令是那么的隐晦又明显,连情商白目的罗凡德都感觉到了。他右手默默摸向身后的武士刀,低声问弥什:“她不给我们进来,要我杀了这个女人吗?” 弥什:??? 不是,就因为对方是梁砚行的妈妈,所以想杀就杀了吗! 弥什看向罗凡德,第一次发现他还有点爽文主角的特征在身上。搞得她都蠢蠢欲动了。 算了,不就是一个有点嫌贫爱富在身上的贵妇npc吗?这可能是民国富人惯有的通病,只是梁父双目不可视所以没有加以挑剔罢了。 嫌贫爱富,倒也不至于要杀人那么麻烦,自己成为富人不就好了。 弥什伸手掏了掏口袋里的首饰,趁梁砚行母亲和罗凡德套近乎的时候,全数佩戴上身。 “我们确实不住在上海,只是偶然经过游玩,原本也打算去黄浦江畔找一个落脚点。”弥什一边说,一边装作不经意地撩起一边的头发,手指、耳朵上的彩色宝石首饰闪闪发光。 古阿拉伯的首饰精致夺目,一颗宝石就有鸽子蛋那么大,衬得弥什整个人都亮起来了。 于是弥什眼睁睁看着,刚刚还温柔藏针的梁母,视线悠悠在她身上不同的华贵首饰掠过,随后露出更真挚的笑容:“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都住在上海,既然本来也要住酒店里,不如直接住在我们家。” “二楼应该有客房,我去收拾一下。” 梁母的态度骤变。 但只有敏感如弥什才知道,她只是看在这堆首饰上面,不是看在她这个人。 “砚行,先带你的朋友们逛一下。”梁父慢慢起身,脾性温和地告诉梁砚行待客之道,让他带着弥什等人逛一圈,还让他打电话去附近百货商店送茶点过来。 梁母默不作声上前,轻轻扶起梁父。 梁父则轻轻拍抚梁母手背,表示感谢。 两人就以一个互相依偎的姿势离开客厅,将地方留给儿L子用来接待朋友。 弥什看着两位父母相互搀扶的背影,默默感叹道:“他们的感情似乎很好。” “梁家是靠父亲的日化产业发家,后来因为化工厂工人操作失误,药品泄露伤了眼睛,虽然即使送医但视力逐月下降,还被医生判断半年内会完全失明。那时的母亲还未有子嗣,本可以及时离婚抽身而出,可她选择对父亲不离不弃,还在父亲失明的同一年怀了我。” “也因为我的出生,我们全家一起搬到愚园路新宅里生活。” 梁砚行微笑着道出自己的来历。 可想而知, ⑴(格格党@文学)_⑴, 他养成非常好的恋爱观,即使现在外头的权贵子弟情人无数,梁砚行也依旧洁身自好,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 梁家父母的过去倒是让弥什有点吃惊。 主要是她没想到梁母温和底下暗藏锋芒,居然曾是一个守护眼瞎丈夫的女强人。 几人走在梁家古典质朴的走廊里,沿路是一扇扇干净的落地窗,窗外是开阔养眼的绿植。弥什还发现梁家没有自己的仆人,也就是没有掌握人契这种地主做派,搞卫生等家务工作,都是梁母另外雇佣家政公司遣派员工来完成。 其原因跟挂在走廊上的大字有关,上面是秀丽不失大气的毛笔字,道:仁者爱人。 弥什的目光在这四个大字上转了一圈,若有所思。 梁砚行注意到她的视线,解释道:“这是我母亲年轻时写的,她认为所有人类是个体,所以不允许家里存在着人契,卖身契这种东西,需要工人帮忙的时候,她会雇佣家政员工,并以他们的工作量付以酬劳。” “最近不是很流行人本思想吗?也就是西方启蒙运动的人本主义,我母亲在二十年前就勘破这种境界,拒绝把人当作畜牲对待。” 看得出来,梁砚行非常崇拜他的母亲,他本人也以此作为警戒,认真遵守。 弥什摸了摸耳垂上的宝石吊坠,什么话都没有说,继续往前走。 走廊的尽头便是梁砚行的卧室了。他的卧室地处梁公馆最中心,三面开阔地理位置优越,还没走进房门就感受道和煦春风承载鲜花香气,在两扇落地窗之间徘徊。 梁砚行打开房门,邀请两人进去。 折腾那么久,天早就昏暗下来了。 房门打开后里头是无尽的黑暗,只有没被窗帘盖实的落地窗,还能隐约透出少许月光,映出房间内影影绰绰的摆设。 梁砚行打开房门后,先行侧开一步,让客人先进:“你们先进去,我去开灯。” 弥什颔首往前走。 刚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