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定定看了他半晌,掏出烟盒递给他。
飞鸟读接过,咬出一根。
抬眼想问有没有火的时候,身前的人已经分外自觉地按开打火机,手掌拢火,递到了他眼皮底下。
橙黄火影透过修劲指骨,灯蕊般摇曳。
飞鸟读衔着烟,低头,就着他递火的姿势,点上。
呼出口轻而薄的白雾。
明丽姣好的面容笼在稀薄烟气中,眯起的狐狸眼像是拉着丝般,妖冶的不像话。
赤井秀一沉峻的眼神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两秒。
飞鸟读没注意到。
他低着眸在研究赤井秀一手上那个看起来分外熟悉的黑银质地打火机。
zippo的定制款,金属磨砂外壳,祖母绿的镶边
这玩意儿怎么看怎么像他以前送给赤井秀一的那个。
都分手了,他还在用的吗?
赤井秀一劲长指骨把玩着打火机,察觉到他的视线,漫不经心的问,“要还给你吗?”
破案了,就是那个。
飞鸟读摇摇头。
赤井秀一迎着他的目光,轻描淡写又格外坦然的将打火机收进兜里。
啊,他还是那么的穷。
两个人相顾无言的吞云吐雾片刻。
飞鸟读也没想到他和前男友的再见面,是一起在凶杀现场的走廊上心如止水的抽烟。
真是令人惆怅。投稿到网上会被哈哈哈十层楼的吧。
飞鸟读烟吸的少,速度慢,不似赤井秀一这种烟不离手的人。他才吸了半根的功夫,对方手上的那支已经烧到了头。
赤井秀一抽完也没有走,伫在墙根下,俊朗的眉目沉下,似乎在思索。
“我不知道这是你以前常来的店铺。”
“哦。”飞鸟读说。
果然,他刚才该听的几乎都听的差不多了。
大脑被尼古丁麻痹的有点迟钝,又过了片刻,飞鸟读才反应过来赤井秀一这是难得的在向他解释。
“没事啊,你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区别。”他无力的宽慰。
这是实话。
结果并不会有任何改变。
赤井秀一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也沉默了。
他们两个人之间又静下来。
赤井秀一从前不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有这么沉寂,像是一池不会再流动的静寂死水。
他现在想,那是因为从前飞鸟读还在他身边的时候分外活泼。
他喧闹又聒噪,身上有股旺盛的生命力。如同绚金日光,不容拒绝的穿透云层,不加保留的平等尽数倾泻在他身上。
太阳挪走以后,他的世界就又恢复了死寂。
飞鸟读还在慢吞吞的抽烟。
秀丽眉眼耷拉着,漂亮的脸看起来格外丧气。
充斥着一股这世界真烦,和我不想干了的阴郁。
总之就是很不开心。
以前飞鸟读抱着电脑窝在家里的懒人沙发上赶ddl的时候,也是这副又丧又颓的样子。
那时候他们还住在一起。
他租的房子,飞鸟读来巡视了两圈,就分外坦然又自觉的搬了进来,两个人跟屋檐下躲雨的猫一样挤在里面。
飞鸟读的生活习惯随心所欲的不忍直视,
——作息颠倒,饮食不规律,下雨天不带伞
以上种种,赤井秀一都能皱着眉一一忍下来。
唯独一个问题他试图给他拧过很多次改不掉。
——拖延症。
飞鸟读的项目报告书总是会被拖到最后一天的最后一晚。
只是那时候的飞鸟读不会来向赤井秀一讨烟抽,只会祸害他放在家里的速溶黑咖啡。
捏着鼻子灌完,还要发出点评。
呸呸好难喝,你品味好怪。
赤井秀一就很无奈,“你下次提前做好工作计划按期执行,就不用现在熬夜通宵。”
他不能理解飞鸟读这种誓死都要拖延到最后一秒的抗争精神。
所有事情在赤井秀一这里永远都有个计划,和计划的计划,计划的计划的计划
plana行不通还有planbcd,在后面排着队。
飞鸟读睁圆了眼,满脸诧异的断然拒绝,“我不!能一个晚上做完的事我为什么要让它折磨我那么久!”
赤井秀一冷着脸心想,那你一个晚上做不完的时候怎么办,直接死吗?
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任命的穿外套下楼去附近星巴克打包加双倍糖浆甜的腻人的焦糖玛奇朵和一块提拉米苏给飞鸟读当夜宵。
说也没用,说了飞鸟读那里还有无数条歪理等着他。
骄生惯养长大的少爷还挺好哄,好养又不挑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