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捞女”这个南方方言里的词汇在网上走红前,对这种女孩子的统称是“拜金女”,主打的就是有钱可以放弃任何东西,她们只要钱。
秘书对这位老板的第一个租客印象只有:看起来像是第一次来荆城、不认识路、还不会说方言,连带着都不会听。
如果一个外地客连方言都不会听,其实不管有没有拜金的意思,本地人都容易直接喊捞女,来打工捞钱的跟真的来捞大款钱的,在许多歧视外地人的本地人眼里,都没什么区别。
梁时清沉默一会儿:“你别说这么难听,人小姑娘户口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可能是家里出意外才背井离乡,人生地不熟的,搭把手没什么不可以,我看她手机也很破,估计是用不了共享、手机里也没可以搜索地图的软件,回头你找的人,态度记得好点。”
秘书听梁时清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刻板印象了,当即承认错误,并且说后面找人代理,他会亲自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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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杭思潼骑着黑色小电驴,看过电量后就没了逛的心思,不知道梁时清是从哪里开过来的,居然只剩下三格电了,要是开远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
可是没被子跟空调,今晚怕是要冻死在出租屋里,杭思潼掏出自己有些旧的手机,顶着无限缓慢的加载,试图打开导航。
原本杭思潼的手机很贵,永远只用最新款,当折叠手机出来的时候,她还想办法弄了一台,可是很快她就发现,折叠手机会有折痕,显得她没钱换手机,还很不好出手,就换别的了。
现在这台旧手机是杭思潼卖掉上一台手机后在二手市场淘的,其实她没那么虚荣,直接去买几百块的便宜旧款也不是不可以,还很好用,偏偏她拉不下面子,卖掉昂贵的新款手机后,还是买了同个大牌子很多年前的版本。
仿佛这样就能显得她不是没有钱,只是旧款一直没换,就接着用。
手机卡得厉害,电量还拼命掉,掉得比小电驴还快,杭思潼双手捧着,不敢催也不敢拍它,在路边等了许久才等到地图全部刷新出来。
导航有点迟钝,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好在地图是对的,杭思潼看了眼地图,将大概路线记下来后就试着往那边走。
老城区的红绿灯很少,路也狭窄,全靠行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杭思潼对这种贫穷又狭窄的地方很熟悉,很快找到了夜市,非常热闹,各种吃喝都有,还有一些晚上才出来的便宜批发铺子,可以买被子衣服,甚至连自行车电动车都可以便宜买。
杭思潼找了位置停车,忍不住进去逛,一直逛到半夜十二点,她看见什么便宜的、看起来很漂亮的都想买,要不是小电驴限制了她,她能抗很多东西回去——荆城物价虽然也不便宜,但夜市里的东西比滨城便宜很多很多!
这种属于贫民的物价,让杭思潼更有信心,就算她躲到原著完结,一直不工作,也不用担心饿死了!
带着一堆东西回去,杭思潼进了小区才发现,这个时候小区里除了路灯,没有任何一户人家的窗户是亮着的,老年人睡得早,小区晚上安静得连虫鸣都听得见。
反正杭思潼是没遇见过这样的地方,从前她在多旧的地方,还是有年轻人,晚上多少弄出点声音,而这个小区过分健康了。
杭思潼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尽量不弄出声音,偷偷摸摸回到三楼,打开自己房门,到家后整个人放松下来,被褥跟一堆东西堆在地上,她直接躺上去,一动不想动。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到杭思潼忍不住回想起这几天的事情。
搬家与逃亡真的很累,当时杭思潼分不出精力来思考自己做的事情到底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又会不会被发现,她只是疲惫地按照一开始的计划前进,就连遇上了明显是富二代的梁时清,都没有分辨出他具体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她好扮演出来。
直到现在,身体极端疲惫,大脑却依旧兴奋,让杭思潼回顾起了这些天的事。
首先是她寄出了最后几份自己的大牌日用品,到了周五的时候,她还没到荆城,姚美辰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她让姚美辰把东西放在滑梯下面就可以了。
按照姚美辰的性格,她肯定不会再等,直接将东西丢下就走。
这也就会造成后续影响——下一个周五,姚美辰再过去,她就会发现,杭思潼并没有拿走前一周的生活用品,接着会发现她早就退租了,连押金都没要,连带着意识到,一向爱慕虚荣的杭思潼,宁可不要八百万都要偷偷跑掉。
她们后续想怎么处理,杭思潼不想现在废脑子思考,反正她们只要一天没找过来,她就还能过一天安生日子。
今天周日,杭思潼原本没多想,现在倒是猜测,她之所以会遇上梁时清,是因为梁时清在周末之前刚好被奶奶过户了一套小区,他觉得新鲜,所以蹭奶奶的号玩,遇上的第一个客户就是她,于是什么都没准备完全就急匆匆过来玩了。
大少爷看见新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