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梗了。
祁朝燕沉着脸一言不发,席景盛也不敢起来,只瞧瞧用眼神示意祁幼安赶快走。
祁幼安先前就说过,若是祁朝燕怪罪下来,她自己会承担,哪会撇下他离开?
她迟疑片刻,也跪了下来,“我是队长,大将军若是罚,便罚我吧。”
祁朝燕这厮打心底想罚的人就是她,几乎在她话音落地的一瞬,便道:“二十军棍,可有异议?”
“没有!”
祁幼安回答的斩钉截铁,心里都快哭了,这若不是席景盛突然出现,她是无论如何也要撒泼打滚躲过去……
然而,就在祁幼安认定这顿打是逃不了的时候,祁朝燕摆摆手,让还欲再言的席景盛下去了,“先欠着吧,现在先跟本将军比一场,别传出去说本将军胜之不武。”
一听不用挨打,祁幼安可来劲儿了,当即拎起长|枪站起来,“你若是输了呢?”
祁朝燕也没迟疑,从怀里摸出一枚方印,“你能挺过本将军二十招,它就是你的了,可号令两万兵马,拿着它前往平崖山,
替本将军镇守南疆,莫让本将有后顾之忧。”
闻言,祁幼安瞬间就意识祁朝燕是不打算让她参与谋反了。
这也好,她可以冷漠无情收割敌人的头颅,却不忍枪|尖刺穿自己人的胸膛。
“好!”
祁幼安话一出口,便提枪朝祁朝燕攻了过去,枪出如龙,又迅又猛,算是彻底将先发制人玩明白了。
祁朝燕迅速挥|枪格挡,一丝冷笑虽浮现眼底,却不难看出她心情极好。
上一世的先锋将军英勇无畏锋芒毕露,对上年少便已成名的大将军也不弱下风,双方有来有往,转眼二十招已过半。
宁芳记着自家女儿先前央求,听闻祁朝燕回来,忙不迭赶了过来。
演武场上尘土飞扬,空气中充斥着极为霸道激烈的乾元信香,压迫感十足,几乎让她站不住。
她下意识捂住口鼻,看着眼花缭乱分不清身影,也分不清谁强谁弱的场面,噗嗤一乐,转身走的干脆利落。
半道上遇到匆忙赶来的宋泽兰,也将人拐了回去,“放心吧,这小兔崽子挺出息,跟她老母亲打起来了。”
宁芳很是欣慰,不顾宋泽兰欲言又止的眼神,自顾自又说道:“早该这样了,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板子,以为自己是大将军就了不起啊!天子犯法,还得与庶民同罪呢!”
宋泽兰虽也是心向祁幼安,但对方毕竟是祁幼安的母亲,她踟蹰着,还是开口:“……会不会不大好?祁大将军毕竟是长辈。”
“什么长辈不长辈的?”宁芳满不在乎,“长辈还得爱护小辈呢,祁朝燕让人打板子的时候可也一次没留情,要不是老娘数次拦着,好好的孩子就让她打废了。”
宁芳忽然又顿住脚步,幸灾乐祸道:“兰儿你说的也对,祁朝燕毕竟是长辈,输了可有乐子瞧了。”
“……”
宋泽兰扶了扶额,默默跟在她身后,不巧她们回到演武场,两人的打斗已经结束了。
场中飞沙在慢慢平息,倒是浓烈的信香还未散去,祁幼安似是受信香影响颇深,眼眸通红,周身压制不住的暴戾,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上演一场生死搏斗。
在她十丈之远的地方,祁朝燕也还未放下戒备,锐利如鹰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直到瞧见她们出现,才深深吸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枚方印扔向祁幼安,“连信香都控制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方印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祁幼安稳稳抓在手中,那一刻眼睛都亮了,身上戾气也瞬间散去。
“瞧你那点儿出息!”
祁朝燕终于卸下戒备,将长枪随手投掷兵器架上,便双手负后朝宁芳她们走过去。
宋泽兰欠身行礼,宁芳捂住鼻子嫌弃地后退一步,“离老娘远点儿!”
作为标记她的乾元,令她不舒服的信香绝不是祁朝燕的,故而祁朝燕脸色一瞬就黑的如同锅底,“宁芳,你别忘了答应我的,将军府的一切你还想不想要了?”
“老娘只答应你住在将军府,可没答应别的,你起开!”
宁芳的嫌弃更加过分,手中的帕子几乎要到她的糊到脸上,高高在上的祁大将军向来要面子,丢下一句冷哼就大步走了。
祁幼安端详方印片刻,便揣进怀里,快步来到宁芳面前,“娘亲,现在府里和城中都很安全,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理会她。”
宁芳并没有很高兴,确认祁幼安没受伤后,便也嫌弃地推了她一把,“你也离老娘远点儿!”
远处的祁朝燕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说道:“祁幼安,给你一个时辰,把赵驸马带到我的书房!”
“快回去洗洗吧。”
宁芳丢下话,也走了。
祁幼安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汗,可怜兮兮道:“媳妇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