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门关闭,我怔怔地看着白色门板,心里却涌起一丝丝暖意和温馨。
再等徐诗雨出来的时候,她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泪痕,甚至眼中都没多少血丝,分明是已经洗漱过了。
自她神色之中,更多的也是喜悦和阳光。
我的目光也不再躲闪,同样也去洗漱了一番。
再之后,便是徐诗雨带我去办理出院手续。
她很细心,也和我简单商量了一些,医院的确没必要长住,可以在冯家休息,或者去陈叔的朝阳宅。
同样,她并没有提起来去柳河村。
临离开医院的时候,我还是给刘文三发了信息,说了我的情况。
他倒是没有回复我。
不过有何采儿照顾他和陈瞎子,我并不担心。
说实在的,我对于内阳市一点儿都不了解。
哪儿有什么街道,能逛什么,都不知道。
说是我带着徐诗雨走动,倒不如说徐诗雨领着我走了一圈内阳市的繁华市中心。
我给她置办了一套化妆品。
徐诗雨高兴得就像是个小女孩儿,哪儿还有阳差的模样?
并且在那店里头,也有化妆师给她化了妆。
本身的徐诗雨,就已经很美。
我曾经想到过一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如今稍作打扮,更是明艳动人。
完全当得上那句话,群芳难逐,天香国艳。
至于吃东西,徐诗雨本来是要带我去她平时都吃的小店。
我则是表示,虽然家常菜好吃,但总不能一直都吃那些,再者说今天是我花钱,不用节省。
徐诗雨笑得很开朗,说她就不客气了。
她也有很想去,但平时不敢去的地方,我今天肯定会大出血。
一整天的时间,过得飞快,我也难得得清闲,更觉得温暖。
临近傍晚的时候,徐诗雨带我去了内阳市的电视塔,七十多层上的露天餐厅,对正常的工薪阶层,着实消费不低,不过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
接阴看相,阴阳术赚来的钱金额不菲,我除了当时给了徐白皮一笔钱,以及修补金算盘,几乎没有花过钱。还有当时托冯屈去卖的东西,更是一笔巨款。
反倒是徐诗雨到了地方,又觉得太贵,拉着我要走。
最后还是在我坚持之下,她扭扭捏捏跟我留下。
露天餐厅最边缘的位置,能俯瞰整个内阳市的一切。
徐诗雨痴痴地看着下方。
过了良久,她才拿出来手机开始拍照。
等上菜之后,她也将手机递给我,让我帮她照。
我是很仔细认真地照了照片,徐诗雨却看着一直笑。
她说我在算命看相这方面,的确是天赋异禀,能让很多老先生咋舌,可拍照真的是不能恭维。
我尴尬地挠头,说我也没给女人照过照片。
徐诗雨的眼中,神色间,瞬间就浮现出了更多的喜悦。
她忽而说道:“我能有个要求么?”
我回过神来,点点头:“我尽可能办到。”
徐诗雨眼神才浮现出来几分忧郁,接着轻声道:“点宅地,就不用买地了,我家的老房子在老城区,我爷爷人不好,不过那也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我爸妈长大的地方。”
“我不想那里一直阴森森的,你能将它的风水改好么?”
说真的,在下午逛街的时候,我就想过宅地问题,更考虑过陈瞎子说的朝阳宅附近,纵然那里会有不错的风水地,以后和陈瞎子也有个照应。
可毕竟那里临近火葬场,距离城区又很远,对于徐诗雨来说不可能方便,也不会适合居住。
我还想过,又得找冯家帮忙挑选一个适合的地方,最好得在城内,钱我全部出,不需要冯家掏。
却没想到,徐诗雨竟然会说改她家的老宅。
略作回忆,我沉声回答说:“那条老街,地理位置的确不错,只不过整条街之中,七七八八的宅子都有风水问题。莫不是门前穿心煞,就是冲路煞。”
“你家的老宅,更是大路直冲门庭,是为暗箭射人凶。”
“门外种鬼树,屋内养黄仙,徐白皮是以自身之凶厉,强镇风水冲撞的煞气,才这些年平安无事,普通人,受不住那股气的。”
徐诗雨抿了抿嘴,轻声道:“我晓得。”
我又沉凝了一下,说道:“风水固然能改,可我还是不建议住那里,徐白皮这些年的事情,应该也伤害了不少街坊邻里,丢了孩子,这都等同于血仇了,常年住下去,你会遭人诟病,闲言碎语少不了的。”
“警方在追回那些孩子,我爷爷也害死了不少人,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反倒是替他赎罪,我内心才不会不安,也希望我爸妈在九泉之下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