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坚持不留下用膳,黎夏也无法勉强于他。
只能让家丁将他送了出去。
“小姐,您刚才为何要先待在暗室里观察这位秦壮士呢?”
银杏好奇地问道。
“嗯,我只是好奇,祖爷和惊鸿为何会派他来送信。而且他们明知我不可轻易见外男,还指明要他亲自把信交到我手上。”
“兴许是因为这些信件太过重要,交到旁人手中怕不安全吧。”
“呵呵,我一介小娘子,你当真觉得若是祖爷有什么密事,会告诉我吗?而且,你没发现,他很年轻吗?”
“是很年轻,看起来还未及弱冠。”
“是啊,祖爷身边跟着的两名亲卫,都是二十多岁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千夫长,他应该是惊鸿的亲卫。”
“您是说步将军?”
“嗯。”
“大将军给您寄信,为何要让步将军的亲卫来送呢?”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您也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不过我估摸着,这些信里应该会有答案。”
黎夏轻轻挥了挥手上的信。
秦川出了大将军府的大门,立即有家丁将他的战马牵了出来。
“壮士慢走,小的就不远送了。”
“敬请留步,多谢!”
秦川再次抱了下拳,骑上马往国公府的方向跑去。
齐国公的府邸离大将军府并不是很远,应该说,所有的朝廷重臣,他们的府邸离得都不远,基本围绕在皇宫的四周,越是位高权重者,宅邸离皇宫越近。
庆元帝新赐给步惊鸿的那座宅邸也在这附近,只是她人常年不在京城,那宅邸目前还是荒废的状态。
秦川马不停蹄地跑到国公府,将信件交到了国公府管家的手上。
“秦护卫,你还没用膳吧?你先进来吧,国公爷若是知道你大老远从雄州赶来送信,我都没留你用膳,他定然会怪罪于我。”
“不了不了,多谢管家好意,秦某自行回客栈便可,还请管家代为转告国公和大娘子,秦某会在京城留待三日,三日后再次上门拜访,若是有回信需寄,届时可交予我带回雄州。”
“好,老朽记住了。”
“好,那我这便告辞了。”
秦川拱了拱手,很快就离开了。
当晚,看完信的黎夏恍然大悟,原来,这位秦壮士,当真是惊鸿的亲卫,她特意将他派过来送信,是为了让她相看相看,看看是不是符合她的要求。
惊鸿说,为了避免她二人之间的尴尬,也为了她能看到秦川最真实的表现,因而她并没有提前将此事告知秦川,一切待她相看之后,再做定夺。
若是她觉得并不合意,便就此作罢。
看到这里,黎夏的脸颊泛红,眼前浮现出秦川的模样。
这位秦壮士今日的行容看着颇有些狼狈,赶了三天的路,整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的。
他的长相并非是那种俊秀型的,五官如刀削的一般,极为硬朗。
像他这样常年待在军营里的男子,比不上那些从小生长在京城里的世家公子白净。
可是他身姿挺拔,眼睛温润有神,面容自带一股正气,整个人好似一棵劲松。
似乎只要站在他的身边,便可无惧雷霆风雨。
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黎家三代子孙,他们都与他一样,是这般顶天立地的男子。
若是她当真要找人挑起黎家的重担,那么,此人,兴许还真是位合适的人选。
于是,她提起笔来,飞快地写好了回信。
通篇只有一个意思:
“人已见,可,其他的事,但凭祖爷作主。”
而潘大娘子,在看完她爹和闺女写给她的信后,也终于明白了侄女的心意。
“这个傻孩子啊,唉!阿黎是个好孩子,无怪乎阿爹当初,舍弃了一切也要带上她。
是我这个做姑母的,没能理解她的心意,我愧对她。”
“大娘子言重了,您之前的做法,也是真心为了她好,如今既已说清,今后,便顺着阿黎小姐的心意就是了。”
“嗯,不过,这招赘婿可比找人家更难,难不成,要为她办一场比武招亲?”
“这……好是好,可万一阿黎小姐并不喜欢武夫呢?”
“也是,算了,等明日空了,我再亲自去找阿黎问问,免得再次弄巧成拙,伤了姑侄情谊。”
“大娘子所言甚是,阿黎小姐很有主见,非一般的小娘子可比,否则也不可能独自挑起整个将军府的大任。
您毕竟是姑母,若是好心办了坏事,反而不美。”
“嗯,嬷嬷说得对。此事事关阿黎一辈子的幸福,勉强不得。”
“天色不早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