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乙很干脆,“就你来。”
迟之阳喜欢凑热闹:“打耳洞?要不我也打一个?”
但他颇为怀疑秦一隅的业务水平,“可是他能行吗……”
秦一隅正要跟他掰扯掰扯,只见严霁忽然揽住迟之阳的肩,说:“小阳,我们不是约好要排练吗?”
“啊?什么时候约的?”
“走吧。”严霁笑着强行把他拽跑了。
走道里只剩下两人,一下子变得空荡,两小时前还满目猩红的墙,如今变回纯粹的白,投着两束孤独的影子。
“走呗。”秦一隅摘下围裙,又伸手接过南乙的,狮子和狼被团在一块儿扔进房子里,锁在门后。
“你想怎么去?”
“我有车。”南乙淡淡道。
秦一隅笑着看了他一眼,问:“你成年了吗就开车?驾照都没捂热乎吧。”
五分钟后,看到南乙停在楼下的车,他才意识到这话说早了。
轮子数都对不上!
“你说的车是机车??”
杵在这辆全黑的GSX250R跟前,秦一隅扭头看向南乙,郑重其事地问:“我再问你一遍,你成年了吗?”
南乙没什么表情,“今年成年,生日还没过,但快了。”
秦一隅眼睛睁得更大了。
这都没满周岁怎么考?
“那你哪儿来的证?”
南乙语气颇为随意,“我身份证日期早了一年,当时办的时候出错了。”
“然后就这么一直错着?”
“懒得改了。”
秦一隅乐了,“你这松弛感是家族遗传吧。”
南乙听了,心里却想,我过得一点也不松弛啊,比弓弦绷得还紧。
“还好吧。”
“你爱好可真多,又是弹贝斯,又是射箭,还骑摩托车。”秦一隅忍不住追问,“为什么喜欢骑这个?”
面对他的刨根问底,南乙显得很坦白:“就是一种发泄渠道而已。”
后座上挂着一黑一白两个头盔,他取下那个白的递给秦一隅,自己戴了黑的。扣头盔时,他听到秦一隅问头盔闻着怎么这么新。
鼻子真灵。
就是全新的,买了从来没用过。
“上来。”他回头说。
秦一隅头一次坐机车后座,前头还是个小孩儿,心里多少有点儿没底,但又觉得特逗,于是他贴近了些,故意问:“哎,我能抱你腰吗?”
南乙声音闷在头盔里:“你害怕?”
“是啊,我胆儿特小,而且我手不是受过伤吗?我有那什么……”秦一隅想了想,“ptsd你知道吧?一上路我脑子就嗡嗡嗡的……”
“我会骑慢点。”南乙啪的一声合上头盔镜片,启动了车子。
出发前,他小声说:“你想抱就抱。”
“行,那我可……”话没说完,南乙一个猛起步,惯性拉满,秦一隅身子猛地后仰,求生本能让他猛地前倾,一把抱住他的腰,“我操——”
全黑的机车载着一身黑的南乙,和花衬衫配大黄鸭拖鞋的秦一隅,一个冷静自持,一个吱哇乱叫。
“你管这叫慢??!”风呼呼刮,秦一隅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能靠喊。
南乙没回答,安静地在转弯时加了速。
“草!知道你会骑了!慢点儿!”
这小子绝对不是新手……
南乙被他逗笑,等红绿灯时,他低下头,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紧紧搂住自己的那双手,心情有些微妙。
但他暂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去形容。
“你腰真细。”秦一隅冷不丁开口。
南乙又一次猛猛加速。
大下午,太阳正好,纹身店敞着门,周淮正在外头躺椅上打盹儿,机车的声音吓了他一跳,脸上盖着的《故事会》都掉在地上。
迷迷瞪瞪一抬头,他就看见帅气摘头盔的南乙,以及猫在墙根儿要吐不吐的秦一隅。
“哎你丫别吐我店跟前啊!”周淮拿他没辙,“怎么又来了?”
秦一隅吐完,喘着气直起腰,领着南乙进了店里,“给你介绍生意来了,手穿的工具呢?”
“给您拿。”周淮没话说,“你是我活爹。”
店里工具齐全,秦一隅之前帮周淮看店,纹身刺青短时间入不了门,他又没有美术天分,只能帮忙穿穿耳洞。但事实上,穿孔这事儿他也仅限于学习,就拿自己练过手,结果体质特殊哗哗流血,吓得周淮不敢把客人给他做。
这次也一样,周淮连问南乙三遍是不是确定要他做,答案是肯定的。
对此秦一隅颇为得意。
“客人点名了,老板你就放心吧。”秦一隅在南乙面前坐下,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于是以周淮留在这里他会紧张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