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宇便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走,走,看戏去……”
姚关月手里头摇着折扇,慢慢地跟上大家。
…
春行馆原先是康府的别院,戏台、楼阁,原就是有的。
不用临时搭建戏台,省却不少功夫。
戏台在春行馆东院。
几百年的两株高大香樟、将戏台以及东院密密罩住,树荫浓密,撑成天然的两把巨伞。
宾客走进东院,不但一点不觉着热,反而凉风习习。
戏台已经布置好了。
宾客席上,凉茶、果子,点心、小吃摆在小圆桌上,一应俱全。
提前到的宾客由府内小厮领着入座,相互间打招呼,喝着茶,吃着东西聊天,也不会觉着无聊。
“南倾,听说你前段时间病了,病可有好些?”
“好多了,多谢伯伯关心。”
“南倾啊,瞧你现在气色不错,病是大好了吧?”
“嗯,目前身体都还可以。多谢魏叔关心。”
谢放领着阿笙去坐前面的位置,时不时有宾客
起身,同谢放打招呼。
谢放便也停下,作揖礼貌应答。
众人的视线瞥见站在谢放旁边的阿笙,均眼露好奇。
好奇旁边的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会让这位谢二公子特意带在身边。
其中,也有去长庆楼用过餐,将阿笙给认出来的,眼底除了诧异,还是诧异。
谢二少怎么将长庆楼的这位哑巴少东家给带在身边?
可是今天的宴席,有部分菜色是长庆楼负责的?
当着谢放的面,大家自然不好议论,只是看向阿笙的眼神,多少还是带了几分探究同惊诧。
阿笙自是注意到了其他人看他的眼神,不过他强迫自己别在意。
旁人如何看他,他是左右不了的,唯有尽可能不让自己被这些外界的目光所影响。
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同康小姐绝无苟且之事。
他问心无愧。
…
“恩人哥哥!!”
小石头同爷爷虞清松早早就来到了东院。
一开始,小孩儿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见戏班子抬布景的东西新鲜,瞧见戏班子的人压腿、耍刀棍新鲜。可渐渐地,可等的时间稍稍长了一些,便有些坐不住,坐在位置上边总是忍不住东张西望。
为了能够让孙儿安分一些,虞清松便给他拿了一块西瓜,让他拿在手里慢吃。
小石头便是抬头吐西瓜子的功夫,余光扫见的阿笙。
小家伙瞧见恩人哥哥,屁股便再坐不住,将手里头的西瓜给放位置上,从座位跳下,朝阿笙跑了过来。
虞清松忙跟在后头,提醒着:小石头,慢一点。不要撞到你阿笙哥哥。?”
小石头听话地放慢了脚步。
待只有几步远的距离,才走上前,抱住阿笙的腰身,仰起脸:“阿笙哥哥,我好想你啊。”
阿笙听见小石头喊的这一声阿笙哥哥,难免想起二爷先前的那一声“阿笙哥哥”,脸颊不自觉地有些发烫。
许是他误会二爷了,小石头在二爷面前兴许当真喊过他阿笙哥哥。
阿笙先是同走在身后的虞老先生点了点头,打过招呼,方才低头瞧着小石头,比划着,“同爷爷一起,在二爷府中待得可还习惯?一切可都还好么?”
小石头瞧不懂恩人哥哥的比划,不过他从恩人哥哥的神情当中猜出来了,恩人哥哥应该是在关心他跟爷爷。
“很好。南倾叔叔待我跟爷爷很好。福旺、福禄哥哥,还有管家伯伯都很好。”
其实,不用听小石头的回答,他也知道,小石头同余(虞)爷爷这段时间过得定然不错。
一来,二爷本来就是宽厚之人,待余(虞)爷爷同小石头自是不会差。二来,观小石头同余(虞)爷爷两人的衣着、气色,都比那会儿在临水街好了不只一点半点。
谢放方才被其他宾客被绊住了。
这会儿走上前,瞧着小石头,谢放:“我是叔叔?阿笙是哥
哥?”
阿笙一愣。
他方才只顾着瞧小石头的脸比之前圆润了一些,倒是并未注意到小石头对二爷的称呼。
小石头往阿笙身后站了站,只露出一个脑袋,小声地道:“我问过管家爷爷,南倾叔叔今年二十三岁了。”
在小孩儿的观念里,上了二十岁,自然算是父辈的人物了,要算是叔叔的级别。
阿笙哥哥才十六岁呢!当然是哥哥了!
再一个,谢放历经两世,比起真正二十三岁的自己,气质上自是更要沉稳。
小孩儿敏感,察觉到了这份不同于少年人的气质,自然而然地将谢放归于叔叔这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