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图再醒来,都已经是下午了。
她饿得要命,裹着被子坐起来,房间里没人。
她揉揉头发,忽然觉得有点孤单,程幼卿果然还是睡过就走,也不知道看在她牙根都酸了的面子上,起码和她亲密一点,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刚撇嘴这样想着,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程幼卿就进了卧室。
她已经换好了要出门的衣服,妆容精致,头发也细心打理过,与昨晚,或者说上午,像是黏着在她脸上的眼神不同,她的眼睛恢复了冷冽平静,踩着高跟鞋走到床边,俯身凑近洛河图。
她扶住她的脸,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洛河图的心里那些小小的委屈一下子就无影无踪得像是从未出现过,她仰着头,盯着程幼卿那张优越的脸瞧。
“我去上班,你要穿衣服,不可以总这样,容易感冒。”她亲完,又揉了揉洛河图的脑袋。
然后她就离开了,她的腰肢纤细,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厚重又好听。
等人都离开楼下大门好久,洛河图才回神,光着身子起床去洗澡,然后找衣服穿,再亲自换上被单,把换下来的放入老式的洗衣机里。
一整个下午,她都坐在书房晒太阳,一直到夕阳西下,她才缓过神来,拍拍自己的脑袋。
有毛病,开始有毛病了。
她虽然懒,但也是懒着赚钱的人,她的电脑里还有好多个花大价钱让她坐黑客的单子没接,她居然就那样发呆了一个下午。
她在书房里左右转了几圈,她满肚子话不知道跟谁去讲,没有一刻无比地想念叶青竹。
这天程幼卿回来的也晚,好在回家了之后还知道吃饭,王阿姨笑着端了汤和刚烙的筋饼来给她吃,程幼卿问洛河图睡了么。
“洛小姐也刚回来。”王阿姨说。
洛河图手一顿,怎么回来这么晚?
她吃过饭上楼,看见洛河图聚精会神地在打电脑,和斯科网吧的那些网瘾少年一模一样。
“今天出门了么?”
“嗯,有点事处理一下。”洛河图看见她回来,忍了半天,也还是忍不住,笑着站起来,凑到她面前。
程幼卿嗯一声,看她过来,拍拍她的脸:“别熬夜,早些睡,下次别回来太晚,需要用车就找小张,或者我直接给你配个司机。”
“不用,我骑车习惯了。”
程幼卿便不再说什么,又看了她一眼,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这一眼的含义让洛河图在脑子里转了不知道多少小圈,还记得回去跟一位用阿拉伯语的雇主说让他发详细的信息过来就下了线,关电脑,然后去了程幼卿的卧室。
又是一夜。
直到洛河图牙根发酸,她的脸埋在程幼卿的脖颈,缠着她不放。
程幼卿的手摸着她的后脑勺,轻笑一声:“都没东西了,还缠着人做什么。”
嘿。
洛河图不高兴地哼一声:“我是废a的时候,你从来不说这样的话,你果然还是喜欢废a,不喜欢我。”
程幼卿的笑声闷在胸腔,引得洛河图又埋头往下。
她拽着她的耳朵:吃什么醋,我当然喜欢废a,如果不喜欢废a,就不会找你。”
“你看,你还是怪我分化了,你果然不在乎我了,你就是想把我换了。”
洛河图翻身,拿后背对着她。
她要生气了。
程幼卿不哄她也没关系。
但程幼卿还是来哄她了,她从后面贴上来,触感是无法准确形容的柔软温润,洛河图心里撞得厉害,忍着不回头去抱她。
她今天想了一下午,除了想程幼卿,还在想,她们这到底算什么。
作为一个把恋爱和感情看得很重的人,洛河图并不会轻易地走进一段关系里,程幼卿跟她谈结婚的时候,她的确觉得过于胡扯,但凡换一个女人,她都会劝她过好自己的生活,别把这种事当儿戏,就算要当儿戏,也别来找她。
但对程幼卿,她犹豫了半天,居然鬼使神差地动了心思。
她今天才想明白她一直忽视的事实,如果不是早就在心里惦记上,哪里就这么容易答应。
她一个纯情小a,不是骗人,她真的活了两辈子都纯情,和程幼卿结婚之后就一天“柏拉图”,第二天用上了信息素。她开了两辈子都没开过的荤,一下子栽在名为程幼卿的一个冷静自持知道自己要什么一切行为都有目的的Omega董事长身上。
她还叭叭叭地吐槽淳于嫣拿她当工具人,在程幼卿眼里,她何尝不是一个用来纾解欲望的工具人。
这些她又不傻,她早该知道的,那她现在干嘛要想她一下午。
她在床上的一皱眉,眼角的细小抖动,看着她时因为信息素的影响而控制不了的沉迷喜爱,她贴过来想要的模样,都会被洛河图回味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