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太太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还是想说一句傻。
可是他就那么看着自己,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夏家的孩子们,除去夏锦绣都对魏老将军的印象很好。
尤其是夏锦隽,他小时候就聪慧,看得出这是个真心对他们好的人。
再次见到,无论是魏老将军还是夏家兄弟,都很激动,俨然一副父子久未见面的场景。
魏老将军看着夏锦隽晒得红黑的脸颊,十分不解,“锦隽,我听说你不打算科考了,这是何故啊?你自小勤学苦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他这么一说,夏家的人都有点慌了。
“别怕,若是遇到了什么,就跟魏叔叔说,魏叔叔一定给你撑腰,你小时候就说要当个好官,守护一方百姓,如今家里光景不是好了吗?”
夏锦隽有些惭愧,“魏叔叔,人长大了,想法也是会变的,您尝尝,这是我和三弟种的西瓜,很甜的。”
魏老将军见他这般也不好再说,想着私下里问问,尝过西瓜后,他也是赞不绝口,尤其是没有籽的,他也是不曾吃过。
“锦隽,还别说,你种出来的西瓜就是不一样,比宫里的都好。”
“魏叔叔,您也太会说话了。”
“不不不!”魏老将军连连摆手,“我这个人最实在了,有什么说什么,你的西瓜是真的好,没有籽还真是稀罕的事儿呢,宫里的西瓜我也不是没吃过,真的不如你这里的甜。”
夏锦隽和妻子相视一眼,随即有些激动,“只可惜西瓜也不好运输,不然拿到京城,价格还能更高些。”
夏知了点点头,运送个十天半个月,以当下的运输条件和运输工具的话,只怕到了那西瓜都馊了。
“先别急,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是好东西,那就不愁卖。”
夏锦隽点头,事实上,西瓜也的确不愁卖,每次西瓜熟了送到县里头就都能够卖光。
“锦誉这身板,瞧着像是练过的。”魏老将军看向夏锦誉,“是个当兵的料,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欢我给你做的木头剑,说要当大将军,杀光所有敌人来着。”
夏锦誉笑笑,看了眼自己的妻子,“想是想,不过……眼下是不能离开的。”
“这是自然,等日后想了,我让你兄弟带带你,别的忙不上,魏叔叔这个还是一句话都事儿。”
“多谢魏叔叔。”夏锦誉说道。
夏锦恒和夏锦绣不在,就剩下了夏锦清,那会儿他也不大,三四岁,记得不深,但是看到人,也就跟记忆里模糊的脸对上号了。
“锦清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斯斯文文,不爱说话,听说你在学医术?”
“嗯!”
“好,有个一技之长是好事儿,治病救人也是行善积德,好啊,青姐,孩子们都被你教的很好。”魏老将军很满意自己看到的。
当然,他也能够想到,这些年,一个女人带着这么多孩子,不仅把他们养大成人,还让他们学有所长,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受了多少苦,他是能够想得到的。
夏锦隽是这些人里对魏老将军的感情最深的,也很有话聊,两个人时而高谈阔论,时而哈哈大笑。
“锦隽啊,你呀就是个读书的料,不科考真的可惜了。”
夏锦隽没有接话,魏老将军越发觉得她是有什么难处。
魏老将军跟夏锦隽兄弟几个喝了个痛快,却没有喝醉,征战沙场的人还是有几分酒量的。
借着酒意,魏老将军单独叫了夏锦隽过来。
“魏叔叔,您是想问我为什么不科考吧?”
“是,孩子,有什么难处千万得跟魏叔叔说啊。”
夏锦隽轻笑着摇头,他也有了几分醉意,“魏叔叔,我没有难处,最难的那几年已经熬过去了,现在你看到了,我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却也吃穿不愁了。”
“那是为啥?”魏老将军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跟我也不能说吗?”
夏锦隽苦笑,不是他不能说,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说了怕是也没人会信。
“魏叔叔,去当官也是为了造福百姓,那么我带着想去你们种西瓜致富也是造福百姓,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
他笑了笑道:“我媳妇儿也带着村子里的女人们做绣活赚些钱,等将来做大了,需要的人也多了,就有更多的人跟着受益。”
“好孩子,既然你这么说,那魏叔叔便不再问了,不过如果你有其他的顾虑,大可以跟我说,京城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夏锦隽笑笑,“小时候不知道人活着那么多的事情,要考虑那么多,所以想法简单,亏您还记得这些。”
“怎么不记得?”魏老将军叹了口气,“这些年在京城,我看着那些个去学堂的小娃娃,就会想起你,看他们打打闹闹也会想起你们兄弟几个,我不是没想过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