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理。”意识到当务之急的崔俣连平日里最基本的拜别礼仪都忘记,说完这句话后就一溜烟的冲了出去。
季青临看着那迅速消失的背影,略显无奈的笑了一声,他没想到崔将军四十多岁的年纪,都是当祖父的人了,竟然也会有这般孩提的一面。
书房里安静了下来,季青临提笔开始继续模仿张修尧的字迹。
他打算以张修尧的口吻给和张修尧联系的胡人二王子写一封信,引其上钩,给他们致命一击。
接下来的时间里,季青临首要面对的困难还是南黎的秦昭,他不想在自己这边和秦昭陷入胶着之中的时候被胡人给偷了家。
为了以防万一,最好的做法便是一劳永逸。
当崔俣这边将高粱找寻的差不多的时候,季青临已经把张修尧的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了。
为了取得胡人二王子的信任,季青临用张修尧下在崔俣身上十年的毒素做了敲门砖。
他在信中明言,崔俣深受毒素的侵害,已然无法起床了,别说那一身的武艺,如今就连自己吃饭都成了困难,十万大军皆由副将迟蔚统领,迟蔚此人喜大好功,只要稍加利用,二王子势必能够一举攻破雁门关。
将写好的信密封起来,交给暗中联络之人,崔俣轻轻皱了皱眉,“这可以吗?”
季青临勾了勾唇,“试试不就知道了?”
如今胡人的王上年纪大了,即将退位,大王子是王上钦定的继位之人,只要二王子有野心,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他就一定会上当。
毕竟只有一举攻破雁门关这样的“功绩”,二王子才有和大王子争夺王位的机会。
崔俣点头应下,毕竟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那就试一试好了。
胡人马术奇好,又对大漠万般熟悉,而且个个骁勇善战,驻守雁门关的大军却大部分都在进行着农业的生产,倘若是正面进攻的话,崔俣这边未必能够讨得了好。
季青临思前想后,最终决定从他们的马匹上入手。
在信件被传送给二王子的时间段里,于胡人来到雁门关的必经之路上挖下了一条又一条的深沟,随后用杂草和沙子将其掩埋。
又在距离雁门关城楼五里的地方洒下了无数的荆棘和铁钉。
于是,当二王子带着大批量的铁骑,信誓旦旦的以为自己可以带着“功勋”回去和大王子争夺王位,哪曾想只在路途当中就遭遇了滑铁卢。
还未到达雁门关城外,他手下的兵马便损伤惨重,拖着剩下的一半来到雁门关的时候,又再一次遭受重创。
二王子的雄图大业尚未开始便已经惨遭腰斩。
崔俣乘胜追击,将二王子为数不多的人马又斩杀大半,随后便像猫捉耗子一样溜着二王子,每每在即将快要杀了他的时候故意放他离开,始终不紧不慢的跟在二王子后面,就这样找到了胡人王庭的具体所在地。
然后绑了二王子进行偷袭。
此次偷袭虽然没有彻底的灭了胡人,但大王子被生擒,二王子被杀死,胡人王族四分五裂,分为许多部落四处逃窜。
至少十年之内,他们都不会再有前来骚扰雁门关的能力。
返回雁门关的庆功宴上,崔俣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大有不醉不罢休的架势。
满座的将士举杯遥望,带着敬佩和信仰,“敬殿下!”
这是他们的主子,是带给他们安宁的太子殿下,更是他们誓死追随的以后的皇!
季青临抬眸望去,冲着下方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没有说话。
在这种时刻,万千思绪,尽在不言里。
五年后——
九月秋意正浓之时,季青临凭栏远眺,茫茫黄沙当中,连成片的高粱宛若红色的浪涛,在秋风的吹拂一下,卷着波澜浩浩荡荡。
崔俣出现在他身后,常年侵满风沙的面容上挂着笑,“殿下,此次丰收以后,便再也不怕将士们吃不饱肚子了。”
季青临长眉微挑,清冽的眼眸里潋滟着水波,带着跃跃欲试的野望,“今北方安定,粮草已足。”
“崔将军,是时候该南下还都了。”
就是不知道秦昭,是否也如他一般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