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笙瞅着踏雪,总算感觉到那股怪异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踏雪平时的样子还不怎么明显,可是一用上萧弄的脸和身子……跟萧弄因为蛊毒丧失清醒的意识,浑浑噩噩的时候可真是太像了!
钟宴笙狐疑地瞅了瞅萧弄:“哥哥,踏雪真的不是你的私生子吗?”
萧弄冷冷地“嗷”了声。
给萧弄的身体上了药,钟宴笙才从床上把那只小鼓拿下来,放到三人中间,坐在地上一脸凝重:“昨晚我睡着的时候,听到踏雪一直在玩这只小鼓……是不是需要踏雪再拍一拍,你们俩才能换回来?”
萧弄伸出爪子拍了两下那只鼓。
没反应。
踏雪歪歪脑袋,再次用萧弄的声音发出奇异的“呜呜”声。
钟宴笙只好带着踏雪,伸手拍了几下那只鼓。
还是没有反应。
蛮人的巫术奇特,也不知道怎么就中招、又怎么才能解,钟宴笙只好道:“我即刻写封信,让人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送去姑母那儿。”
萧弄这个样子,若是被人发现,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哪怕萧弄如今是钟宴笙的皇夫了,大臣们也不能彻底放心,何况他从前树敌众多。
而且因为萧弄这个皇夫实在“善妒”,不允许小陛下纳妃,大臣们可不满了。
虽然有点好笑,但情况也确实不好。
钟宴笙伸手摸了两把萧弄的脑袋,他的手法轻柔,萧弄被他摸了两下,不由自主地蹭过去,在他怀里放松地眯起眼嗅闻,头顶随即传来小美人的安慰:“哥哥你放心,就算你变成大猫猫了我也喜欢你。”
萧弄的心烦顿时消解了不少,闭着眼懒洋洋地点了下头。
好在兰清殿伺候的宫人很少,多是钟宴笙和萧弄的暗卫亲卫,知道俩人的习惯,一般没有吩咐,不会不长眼色地跑来叨扰,萧弄一时也不会暴露。
钟宴笙写了急信,出去吩咐卫绫加急送去给裴玥,又叫来展戎,吩咐他向外传个消息,就说定王殿下舟车劳顿,生了点小病,休息几日,不见外客。
萧弄身份不同,过往还是会有大臣来求见的。
钟宴笙的本意是放出萧弄生病的消息,
让这些大臣安生点,哪知道中午的时候,萧闻澜来求见了。
听说堂兄生病,萧闻澜非常积极地进宫探望来了。
萧闻澜可是萧弄的弟弟,钟宴笙犹疑地望向萧弄:“哥哥,你想让萧闻澜知道吗?”
萧弄面无表情地伸爪划破了一张纸。
看来是不想。
钟宴笙起身,认真叮嘱:“那你和踏雪乖乖地待在寝房,千万不要出来,我去见见萧二少。”
踏雪听不懂,趴在地上抓钟宴笙的衣摆玩,萧弄一看到自己的样子就脑袋疼,闭了闭眼,点头。
萧闻澜小时候就经常进宫,如今更是对宫里轻车熟路,不需要人引路,自个儿进了兰清殿,一跨进来就喊:“陛下,微臣来探望探望堂兄!”
钟宴笙露出一副十分自然的神色:“定王殿下刚服了药睡过去了,等他醒来我跟他说你来过。”
萧弄受了重伤都还能到处溜达,哪有病重得起不来的时候,萧闻澜露出担忧之色:“这么严重啊?那我等堂兄醒来吧。”
钟宴笙:“……不、不用了吧?你堂兄可能,要睡到下午。”
萧闻澜语气爽朗:“没事,陛下,你还不知道我么,我时间可多了!”
自从萧弄将自己的弓送给萧闻澜后,萧闻澜对萧弄的畏惧稍稍减弱了点,加之他本来对萧弄极为崇敬,是实打实的关心萧弄,钟宴笙跟他关系也好,不可能赶他走。
他噎了一下,硬着头皮,把萧闻澜引到亭子里坐下,思考了下,把冯吉叫过来,吩咐道:“朕记得御酒房那边有了新酿,叫人拿几坛子过来,给萧二少尝尝。”
萧闻澜眼睛一亮:“陛下,您真懂我!”
钟宴笙露出个无辜的微笑。
只能把萧闻澜灌醉了送出宫了。
冯吉手脚麻利,很快就将新酿带上来了,钟宴笙喝不了酒,便以茶代酒,陪着萧闻澜喝。
哪知道很不凑巧,御酒房的新酿后劲颇低,萧闻澜喝了两坛子,只是微微熏然。
钟宴笙又叫人去搬了几坛子酒来。
萧闻澜以往醉生梦死的,这回反倒正经拒绝了:“陛下,喝酒误事,我就不喝了。”
钟宴笙有点哭笑不得,正琢磨着怎么办,突然听到了一声异响,萧闻澜望着钟宴笙背后,醉意朦胧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哥?”
钟宴笙一扭头,就看到踏雪用着萧弄的身子,非常不熟练、横冲直撞地冲了出来,大概是钟宴笙离开久了,大猫儿平时就喜欢跟在钟宴笙身后转悠,不太耐烦了,就跑了出来。
在踏雪背后,一道白影紧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