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听小殿下的调令,但他们也没想到钟宴笙会亲自过来。
此刻钟宴笙裤腿上都是泥,干干净净的小殿下,实在是很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护在周围的黑甲军静默不语,警惕着周遭,忽然,一个黑甲卫望向深林里的某一处,噌然一声拔出刀,嚓地拦下了一支飞箭:“什
么人!”
众人一惊,跟着唰唰拔刀:保护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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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暗林中亮起了一片雪亮的刀光,一群人埋伏在路边,提刀袭来。
竟然当真还有刺客蹲守在春风谷附近,而且目标很明确,就是朝着钟宴笙来的!
钟宴笙眼尖地注意到,他们身上的衣服,与山林外的那堆尸体是一模一样的,显然与袭击萧弄的是同一批人。
谁又想要萧弄的命,又想要他的命?
钟宴笙脑子里窜出个可能,死死攥紧了匕首,在一片怒吼与刀光剑影里,心惊胆战地躲在侍卫和黑甲卫身后,没有乱跑。
这种时候,惊慌失措地乱窜才容易被逮住。
这批刺客并不多,只是接着黑夜与树林的遮挡,才敢正面冲来,黑甲卫个个以一当十,就算是在不熟悉的地形里,战力也比寻常的士兵厉害,一会儿就能解决……
钟宴笙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眼角余光中,又冒出了一批人!
显然这些人不是为同一个人卖命的,袖子上比先前的这批身上多了个绣花的纹样,出现之后,毫不犹豫地朝着黑甲卫杀来,目标还是钟宴笙。
两批人?
钟宴笙愣了一下,短暂的恐惧之后,又很快镇定下来。
他带来了四百黑甲卫,还有五军营的士兵,以及出身锦衣卫的万洲护卫在侧,这两批刺客就算一齐进攻,在黑甲卫的重重守护下,也靠近不了他。
解决这些人,只是需要费些功夫罢了。
念头刚落下,有个士兵慌张地喊起来:“邪了门了,怎么越打越多,又来人了!”
钟宴笙跟着慌张:“……”
不是他叫的!
从众人背后的方向,居然又窜出了一批人!
与前两批出现的人又有不同,这些人的面巾是灰色的,显然是没料到已经有两队刺客出现了,众人相对一愣后,毫不含糊地冲了进来,制造出不小的混乱。
没料到又冒出了第三批人,连黑甲卫们也愣住了,随即当机立断做出决定:“放信号!且战且退,护着殿下离开山林!”
钟宴笙这回不敢再多想什么了,跟着他们挪了挪坑。
然而信号烟花刚放出去,居然又从侧后方涌出了一堆人!
万洲终于撑不住,甩了甩刀上的血,骂了一声:“他娘的!这山林里到底藏了几批人?宝庆府的这群废物,到底怎么排查的!”
钟宴笙头一次感觉他骂得对。
然而形势居然没有恶化,这群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几批刺客,不知道是争着拿钟宴笙的人头,还是彼此有仇,亦或者有人纯粹就是来搅浑水的,几批人撞到一起,场面瞬间无比血腥混乱,彼此都杀红了眼,一时也没人注意要先杀目标了。
护在身边的阵型也有些乱起来,钟宴笙瞅着场面混乱,猫着腰悄悄往后退,退到一半,腰上骤然一紧,嘴也被一只大手捂住了。
他被人圈着腰往后一拽,来不及喊一声,
就被直接拖进了树丛中。
一瞬间,钟宴笙简直是毛骨悚然,根根寒毛直竖,不假思索地抽出袖中的匕首就要捅过去,动作到一半,腰上的手又紧了紧。
钟宴笙一愣,抓着匕首转过头。
视野很昏暗,他看不清身后人的模样,却嗅到了他身上带着的铁锈血腥气,以及淡淡的苦涩冷香。
“哥哥?”
钟宴笙从他的手心里挣出嘴,含糊地叫了声,心又砰砰跳了起来,是和紧张害怕时不太一样的急促。
身后的人一声没吭,几乎是将他提起来了,钟宴笙犹豫了一下,乖乖的没有乱动。
夏日的树林生长繁茂,山道错综复杂,抱着他的人却仿佛能在夜里视物一般,走得轻巧从容,飞快退离了那片火光与厮杀声交织的地方,已经有人发现了钟宴笙被带走,惊怒的大吼声不断:小殿下被劫走了!?_[(”
簌簌的枝叶声从耳边不断掠过,交错着沉重的呼吸声,钟宴笙嗅到他身上愈发浓郁的血腥气,心里发紧:“哥哥,你受伤了吗?严不严重?我带了楼大夫给我的伤药。”
还是没有回应。
注意到他们似乎是在往山林深处钻,钟宴笙隔了会儿,忍不住又问:“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们不下山吗?”
身后的人还是没开口,反而嫌他很吵般,又捂住了他的嘴,不知道穿过了多少条深林小道,最后抓着他,一头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