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丫头,别管是不是管事,俱站在了江管事身后,垂着头与荣姐行礼,要是荣姐的父亲是个小县令,这些大奴仆们可不会这般恭敬。
“我来家中几日了,你们不去与我请安,我先来与你们送赏钱。”说罢,使春桃给她们分赏,江大管事一把铜子,余下的婆子丫头们一人十个铜子。
江大管事捧着铜子,喜滋滋地谢赏,言道:“是老婆子的不是,老婆子早就想带着人去给娘子请安了,可怕娘子刚来家,事多尚未理好,便想迟几日再去。
不成想,倒教娘子先过来了,是咱们的不是。”
江大管事面上功夫了得,她手下的那些个人,可就不如她了,春桃分钱的时候,有人面露嫌弃之色。
“我不是那等计较的人儿,快起来吧。”说罢,打量了她身后那些人一眼,然后入了灶房,江管事欲拦,言里头腌臜,见这位吴娘子执意要入,便陪着一块进去了。
严嫂子,坠儿,梁堇她们早就听到了动静,见是荣姐亲自来了,都甚是吃惊。
“姐儿,你怎麽到这儿来
了?”严嫂子走过去低声道。
“我来看看家中的灶房。”荣姐又看向身旁的江管事,问道:“妈妈,我的这些个陪房,今儿早食用的是什麽?”
江管事忙了一早,哪里知晓这种小事:“她们的饭菜,是乔婆子做的,乔婆子,你过来,给吴娘子说说。”
江管事话落,打人群里出来一位着蓝布衣裳,腰系黄汗巾,髻插银梳的婆子,这婆子中等身材,回话道:“回娘子的话,今儿早食,吃米饭,菜……菜是豆腐炖鸡。”
荣姐走到桌儿前,见桌上摆着一盆菜,想必就是那个乔婆子口中的豆腐炖鸡了,她用手绢裹着木勺,从里面捞出一勺菜,其中豆腐下面,是一块鸡屁股,上面的毛都没有摘干净。
“乔婆子,你来。”
“还不快去。”江管事与她使眼色,乔婆子慢吞吞地走了过去,荣姐问她:“这是你烧的菜?”
乔婆子吞吞吐吐,半天憋不出个屁来。
“当真是好手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严嫂子,你去拿只干净碗儿,把盆子里的这些个好菜,挑出来,与这位妈妈吃,教她也尝尝自个的手艺。”
荣姐吩咐罢,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汗巾,用来掩住鼻儿,那严嫂子闻言,十分地欢喜,取来只碗儿,用箸儿给乔婆子挑了一碗鸡屁股,摆到她面前。
“娘子,我我用过饭了,此时不饿。”乔婆子急的频繁与江管事递眼色。
“不饿,也好,严嫂子,把饭菜端到我娘院儿里,教她老人家看个稀罕。难不成,这是江家独有的规矩,给下人们吃这等菜食。”
江管事闻言,忙劝道:“娘子,这等吃食,还是别端过去了,没由得污了大娘子的眼儿,想必,是这婆子粗心,才治了这样的吃食,您大人大量,饶了她这一回吧,她日后不敢了。”
“还不快与娘子磕头,教她饶了你。”
那乔婆子闻言,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与荣姐磕头,荣姐好似没看见似的,对江管事道:“哪里是一回,我的陪房们都与我说了,我从家里出门,就带了她们几个,孰料,来了这,教你们给欺负上了。
你们欺负她们,便是辱我,江管事,我常闻家中规矩大,此事,就按规矩来吧。”
江管事叹了一口气,教乔婆子用掉那碗鸡肉,任乔婆子如何哀求,荣姐都不松口,在场的丫头婆子,看了都觉出这个新来的吴娘子不好惹。
乔婆子哭哭啼啼,连吞带吐的用掉了那碗鸡肉,然后又被俩婆子按到外头打了五下板子,江管事问荣姐:“娘子,您看这样罚她可行,我再教人与您的陪房们收拾桌席面出来。”
“不好白吃席面,按规矩来,该吃什麽便吃什麽。”荣姐说罢,就带着人走了。
她这一行事,不到一日,就传遍了东西两院儿,谁都没想到,新妇是个这样厉害的人物,刚来五六日,就逼的江家婆子吞了一碗带毛的鸡屁股。!